孟培生打不通女兒的電話,才會聯系談斯屹,確定她此時無事,便叮囑他多照顧些,老太太畢竟是他生母,而且他還有事情想跟徐家夫婦核實。
從徐夫人口中,他得知了醫院事件始末,還有茶室的事……
所以,
攸攸早就察覺了一切。
卻沒告訴任何人,只是暗暗謀劃算計。
他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您放心,攸攸這邊我會照顧好。”談斯屹偏頭看向孟京攸時,就瞧見她從自己大衣口袋摸出了煙和打火機。
她從煙盒里抽出根煙,不太嫻熟地銜在嘴邊,將長發勾到耳后,按動打火機。
砂輪摩擦,火苗竄起時,將她那張小臉照得全是火色。
談斯屹匆匆掛了電話,幾個跨步上前,試圖阻攔時,她已經狠狠吸了口煙。
沒抽過,
一口嘬得太狠,吸入喉嚨肺腑,嗆得她瞬時咳嗽出聲,談斯屹皺著眉,從她手中接過煙,一手搓滅,一手輕拍著她的后背。
她咳嗽劇烈,直至平復些,談斯屹才皺眉問,“不會抽,你還敢抽煙?”
“我也沒想到這煙這么嗆人。”孟京攸咳得滿臉通紅,甚至咳出了眼淚,眼中滿是水汽,“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抽了你的煙。”
“我瞧著別人心情不好,就會抽煙、喝酒,我還以為這煙能止疼。”
她說得輕松,可嗓子眼卻干澀發緊,甚至帶了點顫音。
煙酒中含有的酒精、尼古丁,麻痹神經,確實能暫時緩解痛苦。
“今天發生的事,讓你看笑話了。”孟京攸深吸口氣,強行從嘴角擠出絲笑意,“挺可笑的吧,所有人都覺得奶奶最疼的是我,我以前也這么認為……”
“如今才知道,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有些親情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算計我,我報復她。”
“只是如今她終于嘗到了自己釀的惡果,我的心里卻并沒有那么暢快,你說,這是為什么?”
孟京攸偏頭看向談斯屹。
談斯屹目光如常溫柔,“因為你善良。”
“我曾經為了給她準備禮物,曾經好幾日不眠不休,可能在她看來,我就是個好糊弄的傻子。”
“傻嗎?我怎么覺得我老婆聰明得很,把她和徐家耍得團團轉。”
老婆?
這個詞惹得孟京攸下意識抬頭看他,又看了眼周圍,這里人不算少,若是被人聽到怎么辦?
“你算計徐家跟奶奶時,膽子不是很大,這會兒害怕什么。”談斯屹淡笑一聲。
“這不一樣。”孟京攸抿了抿唇,瞧著這里的人似乎越來越多,“山上果然有點冷,趕緊回家吧。”
談斯屹沒說話,只沖她勾了勾手。
孟京攸剛靠近,他就忽然伸手扶住她的后腦勺,偏頭,就吻住了她。
耳邊,山風奔涌呼嘯,熱意從廝磨的唇間溢出,呼吸勾纏,他動作強勢,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臉,指尖剮蹭著她的耳朵,磨得她耳骨酥軟。
她口中有殘留的煙草味……
強烈、刺激,
只是獨屬于談斯屹的氣息更加強勢,覆蓋了所有,占據她的意識。
周圍不停有人走動,喧鬧聲,嬉笑聲不絕于耳,只是半山腰處燈光很暗,似乎沒人注意到隱沒于暗處的兩人。
公共場合,深切交纏,周遭的每個聲音都好似在挑動孟京攸的神經。
他吻得急,孟京攸快喘不上氣時,談斯屹才松開她,只是撫著她臉的手,卻沒離開,輕捻著她的耳朵,粗糲的碾壓感,擦出陣陣火氣。
“煙不能止疼,但我可以幫你暫忘記它。”
忘記……痛苦?
“怎么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