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不僅應天府繁華熱鬧了不少,像鶴慶候、懷遠侯、舳艫候那些先前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淮西勛貴,如今反倒又偃旗息鼓了。”
“這難道不是事實么?”
傅友文再次和詹徽、袁泰強調道。
話音落下,袁泰和詹徽果然沉默下來,皆是露出深思的樣子,或是看著馬車車窗外倒退的景色、或是盯著馬車內某處不起眼的地方……都有些發呆的樣子。
傅友文知道他們心里在認真琢磨自己說的話。
當下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也神色輕松地看向窗外,安靜等待起來。
他的目標很明確。
他要做的,就是把袁泰這個犟種說服勸住,讓他不再糾結此事,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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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更重要的是,省得袁泰這頭犟驢繼續固執在這件事情上,也省得他順帶把自己裝病帶頭跑路的事情拿出去到處嚷嚷,壞了自己的名聲。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
詹徽率先回過神來,雙眼微瞇道:“是的,大明沒有亂,應天府沒有亂,反而……在蒸蒸日上……”
“本官……較勁個啥名堂?”
一番思索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傅友文這糟老頭子的話,在理!
而他自己也感覺,好像有塊一直蒙在眼前的簾布被掀開――豁然清晰明亮起來。
也驟然覺得……自己,袁泰,乃至這幾天在乾清宮門口死犟忙活了這么久的同僚們,好像真的完全沒必要哇!
不過,一旁的袁泰卻更加固執許多。
他臉色微沉,道:“眼下如此,以后卻未必,淮西勛貴始終是一座不可能搬得開的大山,穎國公這張最大的牌現在都打不了了,更搬不動了!”
他說起這事兒,詹徽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同樣是不可忽略的事實。
不過,傅友文卻只是稍稍遲疑了片刻。
而后便立刻道:“你們是不是各自都忘記了,如今這般穩如泰山的局面,陛下已經穩住很久了!這種情形,在去年的時候,你們覺得可能嗎?”
“應天府安安穩穩,大明安安穩穩,這不就夠了么。”
這個結論,也是傅友文發自心底認同的結論。
不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