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如何還能再不明白?
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點頭沉聲道:“道衍師父說的不錯,棋盤上,當棋手的目光只沉溺于某處邊角的時候,最容易注意不到對手的行動和破綻了……”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道衍和尚先前的那個禪機。
說到這里。
朱棣面上露出憤然之色,雙拳緊握,又忍不住“砰”地一拳捶下,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我父皇他……”
偏心……
越來越偏心了!
之前好歹也只是念著朱允啄切《某鏨恚鈄潘譴蟾緄牡兆櫻纖繃蘇飧齷實垡簿桶樟恕
現在居然都已經開始幫著他算計自己了么!!?
朱棣雖然沒有將這些宣之于口,可是這些念頭立刻就充斥在了他的腦袋里,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大的失望、不甘和憤怒。
“也或許這只是貧僧的揣測。”道衍和尚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一句,道。
朱棣的眼睛因為憤怒而發紅。
他緊緊攥著拳頭沉默下來,一時沒有接著說下去,道衍和尚則是一貫無悲無喜地神情,立掌垂眸,馬車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馬蹄叩地的「噠噠」聲音、車輪攆在北平城的街道上的嘎吱作響。
良久,朱棣才似是回過神來。
松開了自己的拳頭,甩了甩衣袖,也坐直了自己的身姿,道:“何止道衍師父著相了?本王更是著相了。”
道衍和尚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沒看錯。
也知道這位燕王殿下,無論脾性、心性、資質、頭腦……都是最適合和他一起下完這局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