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恭目光一凜,似乎抓住了什么。
但一下子又沒辦法完全猜透朱元璋的想法。
他會審時度勢不錯,但他的本職終歸還是一個醫者,一下子當然想不到那么多。
朱元璋沒有賣關子,雙手枕著頭往身后自己的棺材上一靠:“咱讓他們抓不住大義名分便是。”
如果沒有天下大勢襄助。
這么多能征善戰的淮西武將杵在應天府,任何一個藩王敢亂搞,都只不過是給朱允滓桓魷鞣陌馴樟恕
“陛下的意思是……?”戴思恭感覺自己已經猜到了一半,心臟不由狂跳起來。
“咱會留下來兩份‘遺詔’。”
“一份放在你手上,一份放在蔣手上。”
“你們兩個人,一個是咱的錦衣衛指揮使,另外一個是近身侍奉的太醫,且你戴思恭在民間更是有口皆碑。”
“他們但凡膽敢起事……”
“便由你和蔣把這大義的名分給允祝
朱元璋眸子里迸射出一道精光,目光之中帶著凌厲之色。
戴思恭雖然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還是被嚇住了:“蔣指揮使和……微臣?”
他沒想到自己在太醫院謹小慎微多年,曾逃過大大小小的陪葬活動多次,臨了臨了了,居然還能攤上這檔子事兒。
朱元璋這操作當然是沒什么問題的。
他和蔣把“遺詔”一拿出來,以那群淮西勛貴的性子,天下藩王,露頭就秒。
但問題是。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自己兜里揣著這份“遺詔”,秦王、晉王、燕王……或者其他的誰知道了,不得千方百計把自己給暗殺了啊。
就算平安無事,若是藩王起兵了,自己顫顫巍巍拿出遺詔,卷入這天下紛亂之中,誰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看到戴思恭這副害怕的模樣,朱元璋挑了挑眉,嗤笑一聲:“要我說,你就是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