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能源管在接近頂層處突然轉彎,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檢修通道。趙曉燕的青銅匕首撬開通道口的柵欄,鐵銹在指尖碎成紅褐色的粉末,散落在下方三十米處的機械殘骸上,那里至少堆積著上百只機械狐的碎片,金屬零件間還夾雜著青狐族的銀飾和獵戶的箭簇。
“是最后的防線。”王小二的護心鏡在通道內亮起,綠光中能看到走廊兩側的金屬門,每個門牌上都標著“實驗體收容艙”,其中一扇門的玻璃上,還殘留著帶血的指印,“渡鴉把抓來的守護者關在這里。”
走廊盡頭的核心機房傳來渡鴉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沒想到你們能走到這里,趙獵人的女兒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像毒蛇吐信,“你爹就在三號收容艙,要不要來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趙曉燕的弓箭突然繃緊,箭簇對準三號艙的門鎖。記憶里父親的笑容與門牌上的血印重疊,讓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十五歲那年,他說要去能量塔找還魂玉,臨走前給她編了個草狐貍,說“等爹回來給你換個玉的”。
“別信他。”王小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護心鏡的綠光在艙門上掃過,“里面的能量反應是假的,渡鴉在模仿你爹的生命信號。”少年的拇指輕輕蹭過她的手背,那里還留著能量結晶的涼意,“你爹說過,真正的親人不會用痛苦要挾你。”
三號艙的玻璃突然亮起,里面映出父親的身影,他被固定在實驗臺上,胸前插著根能量管,血液順著管道流進臺機器,在里面凝結成暗紅色的晶體。趙曉燕的呼吸驟然停滯,弓箭差點脫手,直到看見父親的靴子,是雙現代軍靴,而父親從來只穿母親納的布鞋。
“破綻在這里。”她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箭簇突然轉向走廊盡頭的攝像頭,“渡鴉,你連模仿都學不像。”
玻璃后的虛影突然扭曲成渡鴉的模樣,青銅面具在紅光中泛著冷光:“不愧是心脈相通的人。但你以為能阻止我嗎?還魂玉的融合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等月圓之時,我就是新的地脈之主。”
走廊兩側的收容艙突然同時亮起,里面的虛影全部變成守護者的模樣,痛苦的嘶吼聲在金屬壁間回蕩。趙曉燕的朱砂印記突然發燙,與護心鏡里的還魂玉產生共鳴,在走廊中央織成金色的光網,那些虛影在光中發出慘叫,化作黑色的粉末。
“這些都是被污染的地脈能量。”王小二的軍刺在光網邊緣劃出弧線,“渡鴉在用它們制造恐懼,想削弱我們的意志。”他突然低頭,護心鏡的綠光在她手背上拼出個小小的狐貍圖案,“別被影響,想想我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