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吧,姑娘其實身子一直不太好,到了月圓時就犯病。”最終,婧婧還是告訴了方大寶。
“不會吧,我跟了師傅這么久,怎么從來沒見過。”方大寶不信。
月圓的時候犯病?
他只知道奔波兒灞到了月圓的時候就喜歡對著月亮叫。
這也難為這兩只夜叉犬了,因為他們都是公的。
“修真怎么會得病?”方大寶可不敢往這個方面想大漂亮師傅,露出嗤之以鼻的模樣:“我都好多年沒生病過了。”
“姐姐這病是胎里帶來的。”婧婧丫頭一臉哀容,搖搖頭:“到了月圓的時候,就身上發冷得厲害。平常的月份并不顯露,姐姐還勉強扛得住,就是不愛說話,你跟姐姐的時間短,當然就不知道了。”
方大寶點點頭。
當年他進云浮谷時都過了重陽節了,滿打滿算在谷中待的時間也不過大半年。蘇筱雨平常冷冷清清,又不怎么愛說話,即便她有什么不舒服,她如果不說,方大寶也是看不出來的。
“姐姐的病,到了中秋這一天就特別的厲害,因為這一天的陰氣特別厲害。”婧婧哽咽著:“姐姐說,她每長大一歲,這病越是厲害,嗚嗚,看姐姐這樣子,我都不知道今年她能不能熬得過去……”
“我擦,你怎么不早說。”方大寶一聽這話,嚇了一跳。
婧婧話音未落,方大寶已像一只兔子般躥進蘇筱雨的閨房。
蘇筱雨愛清靜,不愛人打擾,因此唯獨的幾個方面,蘇筱雨便選在院落最靠后的一間,靠著山坡,過去需要穿過一個小小庭院。
這一日,庭院里幾株梅樹破天荒地都開了花,一樹的白梅如玉琢雪塑,清麗超然,混合著八月桂幽幽暗香,令人頭目為之一新。
云浮谷中設施簡陋,蘇筱雨的閨房也未能免俗。
一張皂角樹制成的小床,上鋪著一塊洗得發白的棉布床單,邊緣微微泛黃,散發著淡淡的皂角香。床邊,一只竹編的小簍子里隨意堆放著幾本舊書,書頁間夾雜著干枯的花瓣,似是主人無意間夾入,又或是特意為之,為這簡陋的空間添了幾分溫婉的氣息。
“你來了。”蘇筱雨坐在床邊的一張藤椅上,臉色蒼白,她看到方大寶,忽然身上打了個哆嗦。
“嗚嗚,師傅你怎么啦……”方大寶看到蘇筱雨可憐的樣子,一陣心疼。
“師傅發病了。”蘇筱雨咬著嘴唇,嘴唇上滿是牙印,她渾身哆嗦著,好久才說了一句:“好孩子,沒關系,熬過去――師傅過幾天就好了。”
“婧婧說你要死了呢!”方大寶一急,就把婧婧說過的話捅了出來。
“傻,傻……丫……頭。”蘇筱雨又是一陣顫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上忽然出現一道黑氣,“師傅不會死,前面都熬過去了……咯咯……”
陰煞之氣!
方大寶再也顧不得,沖過去把蘇筱雨的手抓在手中。
“放手。”蘇筱雨渾身打顫,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