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來之后,就去找李尚書旁敲側擊了一番,才知道李尚書辭呈被駁回的原因。
當晚父親把自己關在書房里關了一晚上,再出來的時候看向我的眼神就變得怪怪的。”
向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著十分平靜,梁崇月卻從中聽到了一絲自嘲的笑。
“父親后悔當初沒讓我入朝為官,覺得當湖以我和陛下的關系,說不定十幾年過去,我就已經是陛下身邊寵臣了。
向家如今就剩下太后娘娘那點親情,和當初陪著陛下打江山時候的一點人情在了。”
向箏是向家的女兒,她這輩子都享了向家許多人都沒享受到的福。
她的一生自然是要為了向家服務的。
她從小就和陛下的關系這么好,看著陛下一個人征戰在女子自強不息的路上,她怎么可能毫無感覺。
但是她選不了,那個時候的向家站的太高了。
左右都空無一人,向家的上面是陛下,這位天下第一女帝。
向家的腳下是陛下這一路斬殺的反賊。
她不能再往上攀登了,再往上就該碰到陛下的裙擺了。
所以她就只能在望江樓的對面建一座屬于自己的酒樓,只接待女子,用自己的方式助陛下立女威。
如今在看父親現在的后悔實在可笑,她都已經認命自己的一生就只能如此的時候。
父親同她說,是他的目光短淺耽誤了她的一生。
向箏無法抱怨,父親只是做了當下最好的決定。
陛下也一直待她如初,或許她當年若是入朝為官,同陛下之間也不能在像現在這樣純粹了。
“所以老定國公帶著阿柯去太行山苦修這件事是你的主意。”
梁崇月這句話都不是疑問句,以她和向箏這些年來的關系,她在了解不過向箏是個怎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