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聞人韞已死,若在這時候對聞人家趕盡殺絕,少不得會讓朝中與聞人韞交好的朝臣人人自危,動亂人心。
重熙帝道:“就如楊愛卿所。”
聞,陳微垂眸不語,心中暗嘆。
陛下年輕時是何等的英明神武,臨老,卻越活越糊涂了。
闃朝內亂,難道周邊小國,不會伺機而動嗎?
眼下就看,太子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
作為宗越塵的未婚妻,在宗越塵入獄當天,棠鯉就被軟禁在鄉君府。
當日夜中,東宮暗衛潛入府中,告知他們打算在明夜劫獄的打算。
棠鯉吸了口氣,低聲說:“我有更穩妥的出城辦法,你們劫獄之后,將殿下帶到虎威鏢局去。”
“我在虎威鏢局下挖了條直通城外的地道。”
聽了這話,暗衛眼眸一亮,當即告辭。
忐忑不安的又過了一日。
棠鯉放歸了府中眾人的賣身契。
包括蓮衣的。
她已做好準備走上逃亡之路,自不能連累旁人。
子時。
棠鯉換上夜行衣,被留守在鄉君府的暗衛帶往虎威鏢局。
子時末,面色蒼白的宗越塵被暗衛帶了過來。
棠鯉看了他一眼,眼眶驀地一紅。
“抱歉,阿玉。”棠鯉上前抱住容玉,心緒復雜道:“到頭來,還是把你牽扯其中了,待我們走后,你便命人把入口處填了吧。”
聞,容玉摸了摸棠鯉的頭,低聲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懂得明哲保身。”
“一路小心。”
虎威鏢局的地道只有窄窄一條,能容一人通過。
好在虎威鏢局本就地處偏遠,離城墻更近。
不過走了半個時辰,一行人就逃離了京城。
棠鯉抿了抿唇,環顧四周,本能地覺得不對。
宗越塵曾說東宮有上千的暗衛,可如今跟著他們的,不過三十余人。
剩余的人都去哪兒了?
她不好多問,與宗越塵上了一輛灰撲撲的馬車,逃向遠處。
暗衛遞進來一個包裹。
聞著包裹內的藥膏氣,棠鯉毫不猶豫地解了宗越塵的衣裳。
宗越塵‘嘶’了一聲,還有心調笑:“好阿鯉,行行好,動作輕些,別孤沒死在刑部大牢,反而死在你手里了。”
他的身后背竟全是鞭痕。
棠鯉不理他,先用干凈的手帕沾水囊里的清水擦凈傷口,再灑上金瘡藥,最后用紗條細裹。
做完這一切,棠鯉仍舊不說話。
宗越塵動了動指尖,自覺地穿好衣裳。
他將棠鯉攬入懷中,俯在棠鯉脖頸間深吸了口氣,好似隨口一問:“阿鯉,虎威鏢局的地道,何時挖的?”
熱熱的呼吸噴在皮膚上,棠鯉不敢掙扎。
他此次受了這么大的罪,搞不好會比從前更變態。
棠鯉不情不愿地回答:“半年前。”
宗越塵挑了挑眉:“挖地道的原因是什么?”
棠鯉撇了撇嘴,不答反問:“這得問殿下為何總是遮遮掩掩的,不能給我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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