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勤政殿。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重熙帝下令大開殺戒:“此等亂臣賊子,留有何用,來人,傳朕諭旨,太安王府舉府謀逆——”
就在文武百官瑟瑟發抖時,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戰報被送入京城。
“報——”
“陛下,鳴沙將軍,舉旗反了!”
此話一出,重熙帝未曾說完的口諭戛然而止,一口氣堵在他喉嚨間,上不去下不來。
鳴沙反了?
他前幾年派細作滲透鳴沙,如今細作已在鳴沙身居高位,傳信說鳴沙盡在掌握之中。
若不是如此,他怎會突然對宗越塵發難?
可如今鳴沙說反就反。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宗越塵的算計?!
想到此處,重熙帝一陣毛骨悚然。
鳴沙二十萬大軍全是精兵強將!
最重要的是,鳴沙一反,臨濟呢?
要知道,臨濟斐氏一族,乃是先皇孤臣,咯牙的硬骨頭,向來只聽先皇遺命,他多次派人接觸,皆無功而返……
若這兩處同時起兵叛亂……怕將成心頭大患。
就在重熙帝惴惴不安時,另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戰報到了。
“陛下,臨濟斐家,反了!”
接連聽聞噩耗,承受力稍差些的大臣,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見狀,陳微當機立斷,朝陛下身旁的大監望去一眼:“還不快將王大人帶下去?”
大監心下凜然,朝旁邊揮了揮手。
兩個小太監快速地將暈過去的王大人抬走。
陳微接著道:“陛下,鳴沙隸屬太子麾下,臨濟亦是先皇留給太子殿下的保命符,想來,是巫蠱一事傳至二地引起轟動,依臣所見,眼下應當讓太子殿下盡快現身,出面平亂……”
眼下宗越塵已被下了大獄,若要讓他出面平亂,少不得要洗清宗越塵身上的巫蠱罪名。
這讓重熙帝怎能接受?
他籌謀多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重熙帝神情扭曲,徑自打斷陳微的話:“鳴沙及臨濟皆乃叛黨,諸位愛卿,誰愿領兵平亂?”
聽到這話,朝臣們徹底安靜下來。
陛下是要徹底與東宮翻臉了。
鎮國將軍率先出列:“微臣愿替陛下分憂,領兵平鳴沙之亂!”
忠義伯緊隨其后:“微臣也愿領兵,平臨濟之亂!”
滿朝文武,無一人反對平亂之舉。
重熙帝心下滿意。
他這二十多年沒有白過。
一心擁護先皇的,這些年間,幾乎被他換了個干凈。
放眼望去,滿朝文武皆是他的人,即便宗越塵再能干又能如何?
宗越塵拿什么和他斗?
思及此處,重熙帝難免膨脹:“傳朕諭旨,鎮國將軍與忠義侯將于三日后出兵平亂,發兵前,殺逆賊宗越塵祭旗!”
沒了宗越塵,鳴沙與臨濟便沒了主心骨,定然不成氣候!
這時,有人問:“陛下,太安王府如何處置?”
重熙帝剛想說全殺了,就聽楊士高道:“陛下,依臣所見,不如先軟禁于府中,等平亂之后,再行安置?”
重熙帝皺著眉。
依他的性子,自是要殺得一干二凈,以絕后患。
可思及斐家與太安王府有些交情,或許能在陣前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又有些遲疑。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