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鶴州斬了幾百人的腦袋,渾身血氣未散。
他上朝回稟,心里有鬼的官員皆聞風喪膽,畏懼不已,恨不能離他三丈遠。
宗越塵:“兒臣不辱使命,成功徹查鶴州貪污案件,斬二百三十一貪污人員,查抄不法之銀共計八十萬余兩,這是受賄的官員名單及賬本,請陛下過目。”
內監疾步接過,跪呈重熙帝。
重熙帝瞇了瞇眼,眼底冷意一閃而過。
鶴州上至州長,下至縣官,官官相護,人人勾結,早成一片鐵板。
他曾四度派欽差去鶴州。
其中三個欽差在未達鶴州前,就死于‘山匪’之手,另一個雖成功到了鶴州,也活著回來了,卻不曾查出所以然。
他派宗越塵去,便是想著,以鶴州官員的兇殘,宗越塵死在鶴州,要么無功而返。
他若無功而返,就是昭示東宮無能。
他便可借題發揮……
卻沒想到,他不僅回來了,還成功替闃朝解決一塊心病。
當真是好手段。
是他小瞧宗越塵了。
無論面上如何想,重熙帝面上卻是一副欣慰表情,連叫幾聲好,半點不吝嗇夸贊,最后意思性的賞的些財物,便就此翻過。
朝臣們神態各異,自以為隱蔽地頻頻打量宗越塵。
太子殿下立下如此大功,陛下卻只給了些不痛不癢的賞賜。
當真是……
宗越塵神色淡淡,面上看不出喜怒。
直至散朝。
聞人韞攔下宗越塵。
他看著這個比他還高出半個頭的青年,既欣慰于宗越塵有大能耐,又痛心于他一路艱險。
“殿下此去數月,母親十分擔憂,殿下若有空,還請到王府吃個家常便飯。”
宗越塵淡笑,頷首:“舅父放心,孤稍作休整,待會兒便去向外祖母報平安。”
聞人韞拱手:“那臣就在府中,恭候殿下大駕。”
東宮。
地牢。
滿身怨氣的童靈將最新制出的藥丸交給旁邊的白胡子老頭,強調道:“龔老頭,若是此藥還不能解太子體內的碎玉寒毒,我也沒招了。”
龔術撫了撫胡子,笑瞇瞇的。
“童姑娘放心,此藥過后,無論成與不成,你都可以安全離開京城。”
童靈翻了個白眼。
我信了你的邪。
上次太子說放她離開,卻是讓一個名叫獨狼的死士一直跟著她。
她心有忌憚。
殺又不敢殺,甩又甩不掉,又不能真讓獨狼跟著她摸進蠱寨,暴露蠱師的老巢,她便一咬牙一跺腳,再度回到這個牢籠,與龔老頭研究起碎玉之毒的解藥。
花費大半年時間,終于有了成果。
只希望宗越塵能良心發現,解毒之后,別在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
……
夜晚。
宗越塵指尖捏著顆棕色藥丸。
龔術道:“碎玉之毒世間難尋,但這些年來,老夫仿制了一份藥效差不多的寒毒,已讓死士試過,確能解毒,但……”
宗越塵略一挑眉:“但如何?”
“此藥效果猛烈,殿下您又習的烈性內功心法,服藥后,會產生催情之效。”
“可能用藥物壓制?”
“不能。”龔術遺憾地搖了搖頭,留下醫囑:“此藥一共三粒,每十日服用一粒,服用前,殿下需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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