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短短兩行字,外加十幾個名單。
看完以后,李寄明面色大變,他立刻攔住準備離開的小廝,厲聲喝問:“送信的人在哪?!”
見李寄明如此激動,小廝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回道:“是一個渾身臟污的乞兒送來的,眼下只怕不見蹤影了。”
聞,李寄明吸了口氣,捏著信紙的手忍不住用力。
小廝大氣不敢喘,忍不住摸了摸袖袋中的銀錠子。
尚書大人如此激動,送信之人估計與尚書大人關系匪淺。
那這錢,他是不是該交出去啊?
“也罷。”
李寄明后退一步,神色再辨不出喜怒。
“這信是本官一個遠房親戚送來的,他家中出了點事,但本官近段時間實在脫不開身吶。”
小廝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
但無妨。
這話壓根不是說給他聽的。
李寄明揮退小廝,將皺成一團的信紙扔進火盆中燃成灰燼。
明明滅滅的火光中,李既明許久未曾開口,臉色逐漸發沉。
下值后,李寄明回到尚書府。
神情憔悴的李夫人正坐在大廳中無聲落淚。
李寄明看得心中一顫。
他與李夫人年輕時亦是兩情相悅,二人育有兩子一女。
是已,作為嫡女的李含韻是在他們倆的照顧下千嬌百寵長大的。
今日一早,李夫人便找理由去拜訪懷王妃。
見她神情悲切,李寄明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頃刻間,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李寄明張了張嘴:“含韻……是不是出事了?”
李夫人掩面而泣,聲音沙啞。
“我沒能見到含韻,懷王妃說,懷王將含韻看得極緊。”
“但在離開懷王府前,含韻的侍女拼死來見了我一面。”
“她說,懷王將含韻關在小佛堂里,寸步不得出,之前只是日夜抄錄佛經為宗慶祈福,每日只給少于食水。”
“可三日前,懷王竟開始動用私刑,命人每日抽含韻二十鞭。”
“含韻,許是活不長了。”
是真的拼死。
含韻的侍女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臉上還在滴血。
見到時,李夫人還被嚇了一大跳。
直到侍女開口,她才認出來是誰。
侍女只來得及說了幾句話,便被追上來的兇悍婆子抓了回去。
李夫人知道,那丫頭,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李寄明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像是終于下定某種決心。
深夜。
一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敲響懷王府后門。
懷王正宿在劉側妃院中。
下人將消息傳來后,得知來人是誰,懷王大手一揮,煩躁道:“不見,讓他滾!”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