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哄裳兒開心,他幾乎用了全副心神,連溫書時腦子里都是裳兒。
照這樣下去,他怎能金榜題名?
便是考上了,只怕名次也難看得緊。
他決不能忍受其他蠢才踩在他頭上!
他的目標是前三甲。
只有前三甲才有前途可!
不期然地,趙松和視線落到角落里的灰色卷宗上。
猶豫半晌,終是伸了手。
……
翌日,天蒙蒙亮。
主街忽然有一行迎親隊敲鑼打鼓。
被迎親樂驚醒的百姓為之側目。
“哪家這么不講規矩,天不亮就迎親?”
“嚯!真是晦氣,大喜的日子,花轎怎么掛白綢,喜婆還沿街撒紙錢?成何體統啊!”
“噓,慎,這是懷王府的迎親隊伍,坐在花轎里的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姐。”
“啊?可懷王長子不是死了嗎?還是因強迫……被禮部尚書家小姐刺死的。”
“是啊,懷王長子死有余辜……唉,怎么就鬧到了結陰親的地步?這么荒唐的事,陛下竟也答應了?”
百姓們望著迎親隊伍指指點點。
很快,迎親隊消失在主街盡頭,拐向懷王府。
無人敢動地上散落的紙錢。
時隔數日,再度出門的棠鯉看見滿街白紙,腳步不由得頓住。
畫竹打聽了一道,棠鯉才知發生了何事。
懷王府與李家為宗慶和李含韻結了陰親!
棠鯉驚愕:“李家竟然也同意?”
畫竹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同意的?李含韻是毀了,但李家又不止李含韻一個孩子,就算為了旁的公子小姐。李家也不得不交出李含韻平息懷王府的怒火。”
眼看著龍椅上那位心偏的沒邊,難道李家還敢與皇權抗爭?
舍棄李含韻,向懷王府低頭,是李家唯一的出路。
棠鯉倒不是可憐李含韻。
她只是覺得,懷王身居高位,可他光明正大地行陰親之舉,定會有許多無知百姓盲目跟從。
屆時,不知有多少好姑娘會被牽連……
荒唐,太荒唐了。
見棠鯉面色難看,畫竹提著心,突然出聲:“娘子,你不會是想求殿下阻止此事吧?”
棠鯉苦笑:“我倒也沒蠢到這種地步。”
先不說木已成舟,就說宗越塵與懷王的關系。
她是瘋了才會去討嫌。
畫竹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
棠娘子沒糊涂。
棠鯉吸了口氣,攏了攏大氅,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走吧。”
稱心如意樓,會客室。
王茴早已等候多時。
掀開厚重的布簾,室內各個角落的火盆使得內室溫度溫暖如春。
棠鯉取下大氅交給蓮衣,笑道:“王姐姐怎么來了。”
王茴捂著唇輕笑:“我此來,有兩件事。”
棠鯉拿過茶具燙熨,見王茴一副‘快來問我’的模樣,極為配合地道:“王姐姐莫要賣關子,快快說與我聽。”
王茴豎起一根手指,抿唇一笑:“第一件事,有人見你貌美,托我作媒,讓我問問你有無再嫁的想法?”
棠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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