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在屋中來回踱步。
齊王妃不敢驚擾,心神不寧地等待他最后的決策。
良久,齊王停下來了沉聲問:“只要本王能促成此事,太安王府就愿意替那孽女遮掩?”
齊王妃:“正是。”
齊王頓了片刻:“也罷,明日就是大朝會,傳本王命令,速速召集幕僚議事。”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改變父皇的主意。
尤其是,他要如何與附庸解釋,他為何會從主和派變成主戰派。
齊王按了按太陽穴,只覺得異常頭疼。
但無論如何,王府聲名不能毀在那孽女的手上!
思及此,齊王又吩咐齊王妃,不耐煩道:“你盡快將那孽女嫁出去。”
免得肚子大了藏不住。
齊王妃試探地道:“郡主出嫁,要先稟明陛下,再由禮部策劃,怎么也得兩三月的時間……”
“一切從簡!”齊王一錘定音:“父皇與禮部,本王去打點,你只需想辦法,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順理成章地將那孽障下嫁給那姓趙的!”
齊王妃心下一凜,連忙應下。
她深知齊王性情狹量,并未將全部事情告知齊王,不止瞞下太安世子妃手中的證書,還將賠償十萬兩白銀的事死死按住。
他本就氣云裳得罪太子,導致賭莊封地被查……
若是再讓他知曉損失這兩件事……
齊王妃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后果定然非常可怕。
可十萬兩,她一時間哪拿得出這么多錢?
難道要賤賣田莊?
忽然間,齊王妃心下微微一動。
依照禮制,郡主出嫁,國庫也會出一份嫁妝。
既如此,這筆銀票,便從云裳的嫁妝中扣吧。
……
齊王府的工作很快。
不過半月時間,棠鯉便聽見了風聲,說齊王府的郡主外出游玩時遇險,被一名趙姓書生所救,為報書生救命之恩,郡主要以身相許。
過了十來天再去打聽,二人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三書六禮也已走完。
得知書生家底淺薄,齊王府特意在繁華路段購置了一處大宅院,供郡主與書生婚后居住。
此事傳開,引發眾人議論。
百姓皆嘆齊王府行事頗為隨性,不在意門第之別。
知道內情的棠鯉嗤笑幾聲,轉頭一心一意忙活自己的事,待到趙松和與宗云裳成婚前一日,她的事也已忙完。
一座半人高的五爪金龍。
她將此物用紅綢蓋住,轉交畫竹。
“畫竹姑娘,麻煩你將此物獻給太子殿下,明日是太子殿下二十八歲壽誕,我便不去打擾。”
翌日。
京城開始喜隊開始敲鑼打鼓。
大紅的花轎從齊王府出來,游城一圈,再行至朱雀街,王府為宗云裳新購置的府宅。
雖看著熱鬧,出嫁規模卻遠不及尋常郡主般宏大。
客棧二樓,臨街位置,棠鯉冷眼瞧著迎親隊從底下走過。
趙松和一身新郎服,騎在高頭大馬上,笑迎四方祝賀,如同一位打了勝仗的將軍,何等春風得意。
見他如此,棠鯉眼中滑過一抹嘲諷。
高興得太早了。
她的復仇之路才剛剛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