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趙松和拜見聞人大人。”
闃朝律法,舉人上公堂可不下跪行禮。
是以,趙松和只拱手,深深作揖。
“免禮,趙舉人,你說你妻子失蹤,如何證明?”
堂上,聞人韞神情凝肅,眼神犀利地看著趙松和。
“學生的妻子從不輕易在外過夜,即便有事無法回家,也定會派人回府通稟,可她昨日并未留下只片語。”
衙門外,聞聲聚集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趙松和淚灑當堂,聲音哽咽:“學生實在是擔心啊,求府尹大人派遣幾個衙役尋一尋。
見趙松和眼神閃爍,好似有什么想說。
聞人韞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你是否知道你妻子去了何處?”
趙松和臉色灰敗。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緊握著拳,雙肩輕顫。
“回大人的話,學生確有猜測。”
“學生偶然得知,京城外有似匪寨盤踞,我妻若行至送別亭處,恐兇多吉少啊。”
“胡說八道!”
聞人韞當即呵斥:“此乃上京城,天子腳下,城外百里每年進行搜索排查,怎會有匪窩肆虐!”
趙松和忙再次作揖,露出通紅的眼,悲憤道:“大人!學生絕無半字虛!大人若是不信,盡管去此處抓捕。”
他說出山匪在京城的住處。
霎時間,人群震動。
聞人韞神情瞬間變得肅整,沉聲警告:“趙舉人,若報假案,你可知會有何后果?”
趙松和撩衣跪下:“學生愿拿項上人頭做保!”
見他不似玩笑,聞人韞十分重視,當即派出十幾個衙役。
見狀,趙松和驀地低頭,唇邊露出得意的笑。
不多時,衙役壓回了神情鬼祟的男子。
“大人,趙舉人所說不假,屬下在那處據點里搜出數柄染血長刀,可恨另一人反應敏捷,讓他給逃了!”
聞人韞上身前屈:“立刻全城發布追擊令!”
京畿重地竟潛入了匪徒!
這還了得?
聞人韞看向堂下,喝問道:“爾等潛入京城意欲何為,還不快如實招來!”
“呸!狗官!事已至此,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聞人韞大怒:“來人!上刑,本官倒是要看看他骨頭有多硬!”
眼看著此人即將被重刑伺候,趙松和忙出聲提醒。
“大人,學生的妻子……”
山匪死不死他不管。
可他必要從山匪的嘴里挖出有關棠鯉的消息。
否則他冒險檢舉意義何在?
只要有了山匪的口供,棠鯉那賤人的名聲就毀了!
他再靠檢舉之功賺取聲望,豈不是一舉兩得?
聞人韞這才想起來,他之所以能抓住此人,是因堂下舉人憂心愛妻。
誰知不等他問,那山匪卻忽然朝趙松和看來,惡狠狠地笑出聲。
“我記得你。”
“就是你向我們透露了你妻子的行程。”
一聽這話,趙松和勃然大怒,跳腳怒罵:“賊子妄!我何時與你們有過來往?”
山匪猖狂大笑,眼神如刀:“若不是你與你的同窗在茶攤閑聊,我們又怎能得知她出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