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天穹之上,蓬萊法舟馳騁在云海之中。
法舟甲板之上并無多少人氣,弟子們大多在各自的房間里閉關修行。
來時心高氣傲,渴望著斗法揚名,名動四方。
可如今見識了其他圣地的天驕,見識了各家手段,尤其是自家經歷了一場慘敗,難免都有些意志消沉。
遠處那翻涌的云層之中,忽聽得雷音乍起,一連串的雷暴之聲由遠及近。
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追逐著法舟。
蓬萊法舟內的弟子們匆忙來到甲板之上,驚疑不定的望著那后方的雷暴之聲。
“那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是有人要對我蓬萊出手?”
“真傳師兄呢?”
忽然,一道青光乍現。
弟子們抬眼望去,但見那漫天云氣被無形之力排開,向著兩側翻涌后退。
而一道人影快如奔雷一般在罡風之中掠過。
“是江師兄!”
“是真傳師兄!”
弟子們這才發現,那追逐法舟的正是江生。
江生雙手負于身后,一道清光罩住其周身隔絕了罡風,其速度之快好似驚鴻掠影,須臾間便到了法舟之上。
而此時,后方才響起層層云爆的炸響轟鳴。
“真傳師兄!”
弟子們紛紛行禮,他們根本不知道江生何時離開的,更不知道江生去了哪里。
江生點了點頭,袖子一甩,一條暗金色的手臂落在甲板之上。
“把這個拿給陳玉生,讓他回宗以后去天璇峰換四階的溫養池。”
罷,江生消失在甲板之上,只留原地一道清氣化散。
“這是.”
一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俱是驚愕之色。
這條暗金色手臂之上有著最為純正的佛門氣息,浩正羅漢之意在上凝而不散。
雖肌肉虬結卻并不粗獷反而有一種美態,只是那混元無漏的意蘊溢散了很多。
一位佛門金剛境的手臂。
“快,快去拿給陳玉生師兄!”
幾個弟子驚醒過來,連忙去拿那手臂。
可一拿才發覺這手臂沉重無比,好似是不是一條人臂,而是金鐵澆筑一般,他們根本拿不動。
最后還是四個紫府修士合力才勉強將這條手臂送到了陳玉生的房間。
一條被斬斷的手臂就需要他們如此費力,那手臂主人本身又該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再想想江生那輕松寫意的一甩袖,眾人一時間不敢多想下去。
接下來的時日,法舟之上低沉的氣氛消失不見,一眾弟子再次恢復了斗志。
雖說江生一直沒有露面,可弟子們在甲板之上演法時,望著那殿宇最高層處,都會從內心之中升起一股昂揚斗志。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法舟回返蓬萊。
一眾弟子下了法舟后紛紛向江生行禮告退。
江生剛要走,就聽陳玉生說道:“江師兄!”
“何事?”江生轉身看向陳玉生。
陳玉生連忙說道:“我能不能跟著您修行?”
江生忍不住笑道:“跟著我作甚?”
“我之修行,與你并不相通,酶盼矣幟苧y叫┦裁矗俊
陳玉生又要開口,江生卻是說道:“你先不忙說。”
“你眼下還有充裕時間,你先好好想想,你是否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想跟著我修行。”
“若是因為我斬了那大天龍寺的真傳一臂給你出了口氣,因此你想跟隨于我,那么大可不必。”
“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人,無論哪個蓬萊弟子,我都會為其出這口氣。”
“好生想想。”
說罷,江生架云而去。
江生走后,陳玉生留在原地思索良久,才向天璇峰走去。
而江生去天樞峰復了命,把法舟交還天權峰后回了自家的道場。
云竹峰的云宮之中,江生盤坐云床之上,思量著此番斗法。
大天龍寺的覺空,大金禪寺的廣慧,二人江生都交過手。
這兩位西方佛門的天驕無疑都是厲害的。
廣慧不提,覺空這個大天龍寺的真傳無疑有些奇怪。
江生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自己贏得太快了。
雖說約定的是一局棋的時間,但按照江生的想法,起碼要斗上一個時辰才能勉強分出勝負才對。
怎么幾刻鐘的功夫,自己就干凈利索的贏了?
那覺空是不是本體?
江生眉頭微微蹙起,大天龍寺有羅漢真經一十八部,部部直至上三境。
那覺空修行了金剛伏魔經、八部天龍法,那一道萬法不侵諸邪辟易的佛掌還有一絲般若凈法的意味。
這么多高深精湛的佛法,他怎么可能敗得那么快?
思索半晌江生都沒想通覺空為什么在青華道宗時表現的那般成竹在胸又為何敗得那么快。
罷了,管那多作甚,若覺空來尋仇,直接斬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