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的聲音幾乎要融進夜色里。

“各大部落都聽說了神女的‘神通’，有的想要她教織布，有的想讓她指點耕種，還有的就像巨熊族那樣，想把她圈起來，當成只會下‘法子’的獸寵。”

墨夜喉結滾動，帶著濃重的腥氣記憶。

“那年萬獸城的祭祀大典上，七個大部落在祭壇前打了起來，長矛刺穿了神女的肩胛，石斧劈開了她的手腕他們搶著要把她拖回自己的部落，誰也不肯讓誰。

最后混亂中，有獸人失手推了神女一把，她從祭壇的臺階滾下去，頭磕在最底下的石臺上，再也沒醒過來。”

蒼玄清晰看見蘇夏驟然收縮的瞳孔。

“貪婪的獸人們為了利用神女的智慧，把她逼死在了祭壇上。”

墨夜猛地收緊雙臂，將她死死按在懷里，像是要將她嵌進骨血里。

“夏夏，你看，這就是‘特殊’的代價。在獸世，太聰明、太會創造的雌性，從來都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誰都想占為己有。”

他喉結滾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她的發絲，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怕怕你也會這樣。”

就連一旁平日里嘰嘰喳喳嘴不停的炎爍也罕見地沉默著沒有出聲，因為他也從自己的傳承記憶里發現過那段可怕的記憶。

深知神女這個身份對蘇夏的威脅。

次日清晨，銀風召集全族，高舉骨刀指向架上的哞哞獸肉，故意用洪亮的聲音宣布。

“獸神大人托夢！賜我們銀狼部落寒季食物儲存之法！感念獸神指引！”

說罷，他用骨刀在肉上劃出夸張的祭祀紋路，將這份“恩賜”的來源徹底引向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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