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問起,宋瑯便也蹙起眉頭,面露沉吟之色。
國公年輕氣盛之時,亦曾血氣方剛,昔年尚在京城時,率諸官,冒雨長跪于金鑾殿外,為民請命。
那雙膝,便是因此落下了頑疾,后來受封到得平江,雖也遍尋名醫,精心調養,卻依舊沉疴難愈。
平江氣候潮潤,每逢淫雨霏霏之際,他那雙腿,便酸楚難當,好生煎熬。
此一節,平江城中盡人皆知。
宋瑯回想著余氏母女初入府時的光景,低聲道:“我記得,余汀蘭是在同郡主與國公爺行禮請安之時,提起自己略懂一些醫術,或可為國公爺調養。”
國公這雙腿,經年未愈,縱然是宮中太醫來了,也只能施針略略緩解一二,若說是想要徹底恢復,與常人無二,簡直難如登天。
因此,這文瑤郡主與國公初時,皆并未將余汀蘭之,放在心上。
“次日午膳時,余汀蘭便進獻了幾道藥膳湯羹,國公爺用罷,午睡起來,只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那日,恰逢平江城落雨,國公爺本以為又要臥病在床,卻不想,竟身輕如燕,腿腳利落,立時大喜過望。
“自那日后,郡主便認定了余汀蘭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獨到醫術,命她掌管府中一應飲食,烹制藥膳,為國公爺調養骨痛。”
宋璃聞,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自古以來,這骨病,便是十分難醫的。
哪怕是在醫療條件極為先進的后世,如國公這般的病癥,亦絕非一兩次診療,便能痊愈。
那余汀蘭若是當真不過僅僅憑借一碗藥膳,便可令國公爺健步如飛,恢復如常,豈不是儼然成了華佗在世?
“阿姐,余汀蘭烹煮湯羹時,所用的藥材,你可曾留意過?那其中,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