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說了么?錢塘那邊,近幾日可是出了大事呢!”
“你是說那錢塘知府被抓捕一案?我亦有所耳聞,先前只聽說,那位知府殫精竭慮,率工匠修壩治水,還道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誰知暗地里竟也是個黑心的!”
“咱們平江前些日子不是進了一批災民嗎?聽說便是從錢塘逃亡而來,潮災之時,那位知府竟是袖手旁觀,眼睜睜地放任著許多百姓去送死呢!真真是將咱們老百姓的性命,看得如螻蟻一般。”
“嘖嘖,這等草菅人命的狗官,依我看,就該將一道圣旨,誅他九族呢!”
宋玨聽得坊間百姓如此議論,哪里還有心思再多逗留?忙急匆匆地趕回府去。
“父親,父親!錢塘那邊,東窗事發了!”
宋父現今,也算是消息靈通,亦早已得知,圣上已然下旨,將白知府革職查辦,更是順藤摸瓜,與他暗中勾結的錢塘織造,亦難辭其咎,此刻正端坐在書房中,神情凝重。
當今圣上明察秋毫,又有謝如琢與沈晝這兩位能臣輔佐,才甫一到錢塘,便以雷霆手腕,查明了錢塘潮災乃人禍,嚴懲貪官污吏,本是一樁大喜之事。
可偏偏,這知府白氏,與他們宋府,到底是沾親帶故。
宋玨等幾個孩子,又才自錢塘賀壽歸來不久,君心難測,陛下是否會懷疑,他們平江織造,亦與錢塘白氏有染?
還有宋瑾那孩子,也是個不省心的,一意孤行,硬要留在白府,現下遲遲不曾回府,也不知,是否受了牽連。
宋老夫人亦垂淚道:“瑾兒這孩子,自幼養在我身邊,也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著長大的,若是被牽連下了獄,哪里遭過這樣的罪我苦命的瑾兒吶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時間,宋府上下,人人面上皆愁云密布之色。
正一籌莫展之際,忽而聽得門房匆匆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