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覺,這十余年來,對宋瑾的諄諄教誨,總算是不曾白費,面上得意之色更盛。
“不愧是老夫一手教養出的好孩子,甚是爭氣!那白家女又有什么了不起?定是要被我瑾兒比下去的!”
他興高采烈,已然開始計算起,待宋瑾順利入宮后,那時,宋父有平江織造的政績,又有女兒的榮寵,這官位,自然也要動上一動了。
宋老太公素來,將家族勢力,官位權利,看得重中之重,宋璃早習以為常,此刻并不意外。
倒是宋玨,聽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面露憂心之色。
“阿姐的性情,絕計無法在皇宮中謀生,父親,請您一定要勸一勸阿姐!”
他雖惱恨宋瑾,偏聽偏信,一味同外家親厚,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手足,聽父母與宋璃皆極后宮險惡,他這做弟弟的,終究是不忍看著姐姐受困于宮墻。
宋父亦并不愿靠著送女入宮,換來滿門榮寵,思前想后,喟然長嘆道:“罷了,罷了,還是我親去一趟錢塘,將這不肖女帶回來,總不能叫她由著性子,肆意妄為!”
眾人正商議之際,卻忽而聽得門房通傳,說是陛下身邊的李公公來了。
這李公公,自幼隨天子一同長大,是圣駕前的紅人,宋父不敢怠慢,忙起身相迎。
“宋大人不必多禮,您先前進獻的絨花與三異繡,甚得圣心,那秘色青瓷,更是色澤玄妙,陛下更是十分滿意。”
“此番咱家奉命前來,就是預先知會宋大人一聲,圣上有意,親自一睹秘色瓷開窯時的盛況,還請大人早做準備。”
宋父自是連連點頭,再三謝過了這李公公,又抓了一把金瓜子,他方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
天子南巡,江南沿途諸郡,皆有接駕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