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婉兒潛心鉆究那花樓機的構建之法,宋璃則偶爾從旁提出些自己的見地。
她雖不懂那織機中繁復的諸般構造,但勝在前世有幸親眼得見各式精巧華美的織錦,倒是也能說出些門道。
加之公輸婉兒本就是難得的巧匠,又有謝如琢這位工部尚書郎出謀劃策,三人齊心協力,這花樓機,倒是也隱隱可見幾分雛形。
宋璃自然歡喜。
她暗暗計算著,待公輸婉兒造出這花樓織機的模型,陶家窯口的青瓷生意,約么著也早已扭虧為盈,重回正軌。
屆時,她便可安心當個甩手掌柜的,動身回平江去。
“小姐,若依著圖樣所示,制成的花樓織機甚是高大,只怕提花女工們登高不易。”
聽得公輸婉兒開口置疑,宋璃放下手中香茶,湊過去與她同看那圖紙。
她倒是早有預料,此刻不慌不忙道:“這倒算不得什么難處。”
“自古,織造大權便掌握在男子手中,現下,有了這花樓織機,女子也可插手織造之事,已然是十分難得的良機。”
“若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登高之難,便嚇得她們望而卻步,那也怪不得旁人嘲諷她們頭發長見識短了。”
公輸婉兒深以為然,卻是一襲水粉輕衫,珊珊而來的宋瑾,聞緊緊皺起了眉頭。
“五妹妹,你這是說得甚么話!”
“織造乃要務,唯有男子,方可勝任,你竟要用女子織錦?簡直是有違祖訓!”
宋璃反問:“三姐姐博覽群書,見多識廣,我倒是想問問,不知古往今來,究竟是那條律法規定,女子不可織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