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公將那瓷壺拿在手中,反復端詳,良久,終于收回視線,沉聲道:“難怪晚晴回來時,對這滿釉青瓷贊不絕口,今日親眼得見,果然奇巧。”
他又長嘆一口氣。
“可惜了如此絕技,卻不能為我白氏所有。”
宋瑾見他神情中難掩遺憾之色,又想起宋璃與謝如琢在陶家窯那相談甚歡的模樣,心念一動。
若能借此良機,與謝如琢多親近些,再仰仗外家寵愛,為他們二人定下親事
宋瑾面色一紅,忙上前去,收起了心猿意馬,毛遂自薦。
“外祖,陶家瓷窯,誆了瑾兒以『表小姐』的身份,為他們破局,打開一條生路,瑾兒想著,那咱們倒不如將計就計。”
“明日起,瑾兒便去那陶家窯多多走動,想來,他們才借了我這位表小姐的東風,現下定然也不敢為難我。待瑾兒悄悄學會了那支釘燒法,再來稟報外祖,為我所用不遲。”
白老太公撫掌笑道:“如此甚好,有瑾兒分憂,真乃我白府之福!”
待宋瑾走后,白晚晴方才遲疑道:“姑丈,宋瑾到底并非我白氏之人,您卻將如此緊要之事交給她”
白老太公面上已然沒了先前那和藹的笑意,冷冷道:“你可知她為何自告奮勇?”
他雖年事已高,眼光卻老辣獨到,自到得錢塘以來,宋瑾每每望向謝如琢,那溫柔小意的嬌羞模樣,分明便是早已將一顆芳心暗暗許了他。
此番,只怕偷學支燒之法是假,借機私會心上人才是真。
白晚晴遲疑道:“姑丈,咱們便由著宋瑾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