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宋璃還記得謝如琢提起,這公輸世家,只有長房一脈,才是貨真價實的能工巧匠。
此刻,聽陶樂山說出自己的心上人,正是公輸家的長房嫡小姐,宋璃登時來了興致,忙做憤憤不平的同仇敵愾狀:“真是豈有此理!”
“公輸家此等行徑,哪里是嫁女,分明是賣女!”
陶樂山又是無奈苦笑,低聲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并非是婉兒的意思婉兒她是極好的。”
他這才不再遮掩,一五一十地將諸般緣由,悉數道來。
“我與婉兒青梅竹馬,自幼兩小無猜。”
“我們二人的婚事,婉兒父親在世時,也是親口允準了的。”
錢塘青瓷巨賈,與藝圣公輸家的嫡女,任誰看了,都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只可惜,兩家先后遭逢巨變。
先是公輸婉兒的生父,公輸家主過世。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年孝期,陶樂山卻又開罪了白知府。
公輸子身為公輸婉兒的二叔,又是公輸氏現今的家主,婉兒的婚事,自然由他做主。
宋玨這才醒悟道:“那公輸子一看便是個心術不正,拜高踩低,又見錢眼開之人,先前,陶氏青瓷乃城中佼佼,富甲一方,他自然對你們二人的婚事,并無任何異議。”
“但現下,陶氏已然遭了難,在這錢塘無法立足,你也不是那搖錢樹一般的乘龍快婿了,公輸子唯恐殃及池魚,對你避之不及,又如何肯再將婉兒姑娘許配給你?”
他拍了拍陶樂山的肩:“依我看,這五百兩聘金,分明便是故意刁難你,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