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宋瑾是趁機在祖母面前添油加醋地講了宋玨近日與她經商,是何等不務正業,這才引得宋老太公不滿,親自過問宋玨的課業。
宋玨本還想再據理力爭些什么,但見宋老夫人那慈愛的臉上,已然有了幾分淡淡的怒色,唯恐多說多錯,連累了宋璃,只得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地跟在宋瑾身后,一步三回頭。
宋瑯柔聲道:“阿璃,阿姐素來便是個沒主意的,制夏布之事,阿姐唯你馬首是瞻。”
宋璃微微一笑,不再多,直奔莊上。
早有伙計,依著她先前的吩咐,割了兩捆翠生生的苧麻,又剝開那黃綠色的外皮,浸在水缸中。
刮凈外皮后,便已然可見苧麻那絲絲縷縷的纖維,泛著青澀的草木芬芳,縈繞在鼻尖。
這工序并不難,只是繁瑣累人,丫鬟婆子們一齊動手,有說有笑,倒是也沒花費多少功夫。
之后,便是將剝出的苧麻,整齊地搭在晾架上,承接晨露。
這一步,謂之“浸麻”,為著是叫苧麻發酵,自然脫膠。
每日露水干后,還要再淋灑清水,反復晾曬,午后收回,次日重復。
這般反復五日后,苧麻已然脫去了青澀,變得素白無暇,纖維自然松散,以手輕輕搓揉,簌簌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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