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瑤郡主現下主動同她搭話,宋瑯雖不解其意,卻依舊柔聲道:“郡主謬贊,宋瑯愚鈍,實在不及兩個妹妹聰慧,叫您見笑了。”
文瑤郡主卻擺了擺手,笑道:“宋二姑娘何必這樣自謙?聽聞宋大人此番進獻的絨花,甚合圣意,龍心大悅,便是出自二姑娘的巧手,宋府三位小姐,個個都能為父分憂,真是叫人好生艷羨。”
此一出,宋璃不由得暗暗皺眉。
二姐姐制得絨花一事,知情者寥寥,文瑤郡主又是從何處得了消息?
她不動聲色地悄悄看向宋瑯,只見二姐姐也同樣滿面疑云,想來,并非是她走漏了風聲。
宋瑾亦低眉順眼地垂著頭,一不發,片刻的緘默后,卻是文瑤郡主,再次笑道:“這般凝重作甚么?今日不過閑話家常。不過,我確有一事,想請教宋二姑娘。”
宋瑯性情溫婉,不善辭,何況那絨花,她也是依著宋璃的指點,摸索而成。
宋璃擔心她無法應對文瑤郡主的盤問,正想為二姐姐解圍,文瑤郡主卻已然柔聲問道:“我有意訂制一套精巧的頭面,但又覺得,尋常金玉俗物,實在膚淺,了無生氣。”
“二姑娘既能制出令圣上滿意的絨花,不知,可否也為我這頭面,提出些高見?”
不等宋瑯作答,便只聽得那位翰林周姑娘,嫣然一笑,嬌俏地開了口。
“宋二小姐真是好福氣,竟能得郡主殿下如此青睞!”
“宋二小姐那絨花簪,靈動可愛,獨具匠心。所做的頭面,定然亦不是俗物,恭喜郡主殿下,又添新妝,此番勢必要艷冠平江城了!”
頓了一頓,她又換上了一副循循善誘的口吻,叮囑道:“絨花簪雖妙,卻已然是御用之物,還請宋二小姐切記,此番獻給郡主殿下的頭面,絕不能與絨花相仿。”
“否則,郡主殿下只怕要問一個僭越之罪,宋府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