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頂的風吹過,剛出過的汗已經蒸發,冷意開始逐漸入侵。
    不知道是因為黎文舒的話,還是此刻驟降的溫度,溫寶珠開始覺得冷,她用手壓了壓圍巾,不讓風灌進去。
    “你這是什么眼神?”黎文舒皺眉,看出溫寶珠眼中的猶豫,“你覺得我在騙你?”
    “沒有。”溫寶珠低垂下眼睫,“只是只是太震撼,我需要時間消化。”
    “你不用擔心我對阿斂不好。”黎文舒抿了下唇,扯唇嘲諷到:“同樣都是我的兒子,我肯定不會厚此薄彼。”
    “自從他們的父親去世以后,傅家的一切大小事宜都是阿斂在負責,他有的是機會從中安插自己的人脈;就算沒有拿到繼承權,以后自己起家,也能夠吃喝不愁。”
    黎文舒瞥了溫寶珠一眼,“而且,你肚子里懷的還是他的孩子,傅家會認這個血脈,也會以繼承人的要求來培養。”
    “繼承人的要求來培養”溫寶珠喃喃,“意思是,以后傅家是要直接讓這個孩子來繼承么?”
    越過傅斂,直接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這個還是一個胚胎的孩子身上?
    黎文舒微微一笑:“是啊,到時候你就是傅氏繼承人的母親,全港城的人都要對你點頭哈腰,致以敬意。”
    從來沒有過這樣大的志愿,也沒想過肚子里的孩子還未成形,就被寄予這樣的厚望。
    溫寶珠的心臟往下墜,說不上來的發沉發悶。
    她忽然問:“那為什么一定要是傅年的孩子,只要是傅家的孩子不就夠了嗎?”
    反正都是要傳給下一個孩子,為什么非要費一番功夫,給傅年找個未婚妻,以他的名義生崽?
    很快,黎文舒給了答案。
    “這個孩子,必須、也只能是傅年的。”黎文舒面無表情,“因為,遺書上面原本只有傅年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