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鄧益翔已經離開。
再一轉頭,正對上傅斂的視線。
他此刻也從座位上起身,高大的身形自帶威壓,雙眼幽深冷淡,幾乎看都沒看她一眼。
方沅走過去,輕輕挽住傅斂的臂彎,柔聲勸到:“阿斂,你幫一幫寶珠吧,她也不是故意被鄧益翔糾纏上的。”
傅斂面色微冷:“她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畢竟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我弟弟的女人,和我有什么關系?”傅斂扯了扯唇,抬腕看了一眼時間。
跟方沅交談時,他的聲音又變得柔和,“中環新開了一家米其林,等會兒帶你去嘗嘗。”
方沅愣了愣,見他無意繼續剛才話題,便很快反應過來,趕緊笑著點頭,也跟著不再提:“好呀。”
此時此刻,包廂里的氣氛徹底變了。
周圍人看溫寶珠的眼神都帶著戲謔和嘲弄,沒人真正在意她即將要面對的處境。
即便是有,也不過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瞧她幾眼,接著便開始離席退場。
溫寶珠脊背繃緊,以至于從后背看過去,她的身體格外筆直,可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肩。
她被巨大的恐懼所包圍,扶著把手起身想往外逃,結果就被門口鄧益翔的保鏢所攔住。
對方畢恭畢敬:“溫小姐,鄧少讓我們送您上去。”
說是恭送,實則監視。
溫寶珠垂下頭,手指一點點攥緊手心,又接著緩慢松開。
她想起方沅的那句話——
一旦失去了價值,就同廢物無異。
如果她今天真的被鄧益翔睡了,那是不是她就徹底失去價值了?
不用想,傅斂絕不會碰一個被弄臟的女人;而傅家,也不需要一個失德放浪的兒媳。
面前站著鄧益翔的保鏢,背后是袖手旁觀的傅斂。
腹背受敵。
就在這時,有馬場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詢問有關賽珍珠的后續處理事宜。
“直接安樂死,這種事情還要來問我?”
傅斂聲音冷寂:“我給馬場每年捐這么多錢,你們就給我養了這么一個沒用的東西。”
工作人員嚇得差點沒站穩,連忙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傅先生,是我們這邊考慮不周。我立即就派人處理掉。”
溫寶珠用力咬住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有幾分恍惚,覺得傅斂說的不只是賽珍珠。
還有她。
她和賽珍珠一樣,都是沒用的東西。
恍惚中,溫寶珠的耳畔,好似還能夠聽到賽珍珠痛苦的嘶叫與悲鳴。
聲音讓她心顫。
保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剛才的客氣只是裝的:“溫小姐,鄧少爺不喜歡等人。”
說著,就要過來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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