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地吩咐傭人守好,不要有任何人打擾。
進去時,黎文舒正在梳妝臺前試首飾,綠翡玉鐲高高舉起,透過光看起來很純凈,應該是玻璃種料子打造的,價格不菲。
黎文舒突然轉頭問溫寶珠:“漂亮嗎?”
溫寶珠說:“很漂亮,很適合夫人。”
黎文舒笑著搖搖頭,招呼她靠近點,一臉的慈愛:“喜歡,就送你。”
說著,她拉起溫寶珠的手,拿玉鐲往她手上套。
溫寶珠的骨架很小,可那玉鐲的圈口更小,往手上推的時候,幾乎要將她的手骨擠碎。
“疼嗎?”黎文舒溫柔地問。
她聲音始終和緩,但手上力道未曾放松,沒有用任何輔助戴鐲的措施,溫寶珠疼得眼淚快要掉出來。
可她還是咬著牙,任憑針扎一樣的疼痛感一點點束緊。
由皮到骨的刺痛好似萬劍錐心,可溫寶珠愣是一個“疼”字也不敢說,甚至連頭都不敢搖動一下。
那不適合她圈口的昂貴玉鐲,就這么如同刮骨一般的,一寸寸一厘厘,生生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透潤玉鐲滑落到腕骨上的瞬間,這一場酷刑才終于結束。
溫寶珠感覺到自己的后背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背和虎口上,此刻布滿了一大片紫紅淤青,看上去格外可怖猙獰。
溫寶珠聲音發顫,張口道謝:“謝謝夫人。”
在豪門生存真有趣,明明剛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此時卻還要感恩戴德說謝謝。
黎文舒滿意地笑,視線從她的手上移開,拍了拍手,“你是傅家的兒媳,給你就拿著。”
就算疼,也得拿著。
小懲結束以后,黎文舒這才開始步入正題。
“我聽姜姨說,你這邊還是沒動靜?”
“是。”
“這可真讓人難辦。”黎文舒露出為難的神色,“今天我消息都放出去了,你肚中還是沒有崽,等月份大了,其他人要怎么看待你?”
黎文舒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和姜姨一樣直白,但話中意味是一樣的。
都是在諷刺她懷不上種,生不出崽。
溫寶珠垂下眼眸,唇瓣發緊:“夫人,我會繼續努力。”
黎文舒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語氣顯露出不滿,“光說不做,我怎知你有沒有好好努力?姜姨同我說得很明白,你在床上每次都不配合,這樣什么時候能有崽?”
溫寶珠面上無光。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比剛才傅書意扇的那一巴掌還要疼。
之前還不知道,可現在她知道了:姜姨不僅教她受孕方式以及偏方,甚至還每晚聽她和傅斂的墻角,于是便知道她每次都很難進入狀態。
這讓她有些恍惚,自己仿佛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時時刻刻被人觀察著的生育機器。
很快,有下人敲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剛盛出來的羹湯,里面的液體黑乎乎一片,彌散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溫寶珠緊抿著唇。
“溫小姐,趁熱喝。”
下人端著碗送到溫寶珠面前,示意她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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