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中的彷徨和不確定,讓許晚檸聽得很是心疼。
心尖微酸,眼眶濕潤,雙手緊緊圈住他脖子,把臉埋在他肩膀內。
馳曜側頭,親吻她清香的發絲,收攏臂彎抱緊她的細腰,潤了潤嗓音輕聲輕語問:“累嗎?要不要去睡覺?”
許晚檸在他肩頸里搖頭。
馳曜遲疑了幾秒,“現在十點多,我們看部電影再去睡覺,好嗎?”
“看什么電影?”許晚檸聞著屬于馳曜身上獨有的清香,感覺很安心,很舒服,想一直待在他懷抱里,不想睡覺,也不想干其他事。
馳曜沉思數秒,輕輕撫摸她的發絲,“你曾經想看,又沒時間去電影院看的電影,有嗎?”
“有啊,哪吒2。”
“國產動漫?”
“你看過了嗎?”
“跟你分手之后,我已經五年沒進過電影院看電影了。”馳曜邊說邊掏出手機,抬起打開app查看。
許晚檸從他肩膀里直起身,回過頭看著他手機屏幕。
哪吒1還是五年前跟他一起進電影院看的。
那時候,兩人牽著手,捧著爆米花和可樂進電影院,看到最后的彩蛋時,兩人意猶未盡,為國產動漫的崛起而感慨。
當時兩人約定,等哪吒2出來,定要一起再去電影院捧場。
然而,哪吒2上映時,他們已經分手。
好似,沒有看這部電影,成了他們之間的遺憾。
即使口碑再好,再想看,誰也沒有勇氣踏入電影院。
馳曜登錄app,開了會員,把許晚檸放到沙發上,用被子蓋住她雙腳,開了電視投影。
許晚檸把鮮花抬起:“我還沒把花養起來。”
“我來。”馳曜接過她的花,拿著花瓶進了廚房。
電影即將開始,許晚檸按了暫停。
頃刻,馳曜捧著插上鮮花的花瓶出來,放在茶幾中央。
另一只手拿著一碟洗干凈的車厘子,放到許晚檸懷里。
他關了客廳的燈,剛坐到沙發上,許晚檸往他身上靠。
他順勢將她摟入懷里。
茶幾上的鮮花在清水的養護之下,逐漸舒展出燦爛的狀態。
許晚檸依偎在馳曜懷里邊吃車厘子,邊喂他。
她多希望時光可以過得再慢一些,最好永遠定格在此刻。
熒幕的光籠罩著他們,沉浸在此刻無聲勝有聲的默契里,連空氣都仿佛染上了蜜蜂色的甜暖。
看完這場電影,兩人坐了一會,交流電影的觀感,馳曜給她一個晚安吻,便各自回房睡覺。
房間大床上。
許晚檸輾轉反側。
心里被甜蜜包圍,也被空虛裹脅。
她腦海里全是馳曜,饞他身體,想睡他的心達到巔峰。
可她羞于啟齒,也沒膽量主動,也不確定馳曜是不想睡她,還是在克制。
想當初,馳曜追她的時候,從她答應做他女朋友開始,第三天就牽手,一周后就親了她,三個月后就把她給睡了,一年后開始同居。
馳曜在她面前,從不克制自己的感情和欲望。
他也從不吝嗇說愛她,更不害羞說想睡她,只要她不拒絕,他就毫無節制。
上大學時,正是他陽剛氣盛的年紀吧。
許晚檸輕呼一口氣,轉了個身,燥熱地踢開被子,側躺著,大腿夾住棉被,蹭了蹭,睡不著…
她也不知道,素了五年從來沒產生過欲念,即使重遇馳曜,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才剛重新修復關系,她突然就變得這么色,想睡他的心蠢蠢欲動,身體也無比渴望。
只是,馳曜最近很忙,經常加班,今晚又陪她看了一場電影,肯定累壞了吧?
不能去打擾他休息。
許晚檸在燥熱中慢慢緩解欲望,安靜地入睡。
翌日。
她因失眠而睡到中午十一點多。
起床的時候,馳曜早已出門上班,她見到芳姐在廚房準備午餐。
芳姐好奇問她為什么沒上班,她找個休年假的借口搪塞過去,順便交代芳姐只需要做飯搞衛生,她出門的時候不用開車接送。
芳姐自然是不會過問。
她這段時間會全力以赴尋找第三個證人,劉穩。
吃完午飯,許晚檸背著包出門。
她上網買票,坐上高鐵,去了劉穩的老家。
四個小時的高鐵,她在劉穩的老家見到他九十歲年邁的老母親,她騙老人說自己是劉穩的前同事,公司之前欠他的一萬元離職補償,需要當面給他,還要他簽名確認。
老人打電話聯系了劉穩,才得知他在廣城工地上班。
距離深城只需兩小時的車程。
劉穩很疑惑,但有人親自送錢上門,他自然是想見一面的。
拿到劉穩的聯系方式,約好下周見面的時間,許晚檸又訂上最近一班高鐵,趕回深城。
——
晚上,馳曜加完班回家,問了芳姐關于許晚檸一天的行程,芳姐告訴他,許晚檸休年假,不需要她接送,且出門一整天也沒回來。
他心情沉重,若有所思地坐在客廳里等她。
沒等到許晚檸回來,卻等來兩個不速之客。
沈蕙和白旭。
門鈴持續響著,馳曜開了門,還沒反應過來,沈蕙就一掌推在他胸膛上,把他推得貼到門板上,滿臉委屈,氣嘟嘟地走進來大喊:“檸檸…檸檸…”
馳曜轉頭看她:“許晚檸還沒下班。”
沈蕙鼓著腮幫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給許晚檸打電話,打通之后,立刻切換可憐模式,哭訴:“檸檸,你什么時候回家,白旭欺負我,我要跟他離婚,這一次必須離婚。”
白旭跟在后面進來,馳曜聽到沈蕙的話,不由地蹙眉,疑惑地盯著他。
表情好似在問:你們又怎么了?三天兩頭就吵架,一吵架就鬧離婚,不累嗎?
白旭臉色極其難看,既生氣又無奈,沒時間跟馳曜解釋,追進去,站在沈蕙面前,怒問:“你出軌,你說我欺負你?先犯錯的人是怎么好意思提離婚的?”
出軌?
馳曜覺得事態極其嚴重,正要關門的瞬間,聽到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拉開門,見到許晚檸跑得氣喘吁吁。
“回來了?”馳曜給她拉開門。
許晚檸心系閨蜜,沖著他點點頭,神色慌張地跑進屋換鞋,側頭望向坐在沙發的沈蕙。
沈蕙見到許晚檸回來,淚水再也止不住往外涌,扁嘴欲哭,站起來撲向許晚檸。
許晚檸扔下包,抱住淚眼婆娑的沈蕙,不悅地瞪向白旭:“要鬧到離婚這么嚴重,你到底怎么欺負蕙蕙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