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有些懵,她沒醋意,不是好事嗎?
是百分百相信他,才不會亂吃醋。
曾在一起四年,對馳曜了解頗深,他三觀很正派,在處理男女關系上,非常干凈利落,身邊從不會出現曖昧不清的女生。
出門主動向她報備,去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回家也會跟她分享。
假如對方是單身女性,他會在見面之前,先跟她說清楚原因。
她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吃醋,或者不開心,兩人之間也是零誤會。
如今,她卻成了馳曜唯一曖昧不清的前任。
已經是最特別的那位,很知足了。
許晚檸緩緩站起來,語氣平靜如水,“我不吃醋。”
馳曜輕嘆氣,轉身對視蘇月月淚汪汪的眼,語氣肅冷:“蘇月月,我非常嚴肅認真地跟你說最后一次,你是我母親閨蜜的女兒,她們來往密切,我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馬,但我只把你當鄰家妹妹看待,從小到大,沒半分男女之情,聽懂了嗎?”
蘇月月委屈扁嘴,欲哭地點點頭。
馳曜接著說:“我工作忙,無暇顧及家人對我婚事的想法和安排,以至于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但我不想娶你,跟許晚檸沒半點關系,即使沒有她,我也不會娶你。”
蘇月月委屈哽咽:“可是……”
馳曜厲聲打斷,“沒有可是,即使地球只剩下你一位女性,這延續生命、拯救地球的任務交給我,我寧愿讓人類滅種,我也不可能娶你,在我心里,你跟我妹妹馳茵沒什么區別,娶你跟亂倫差是一樣的,懂嗎?”
蘇月月臉色霎時蒼白,淚水一滴滴滑落在臉龐上,握拳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許晚檸聽得倒抽一口涼氣,這話,真狠啊!
馳曜家世好,外貌出挑,才華橫溢,身邊很多女性追求者。
她以前不知道馳曜是如何拒絕那些圍過來的鶯鶯燕燕。
今天算是見識了,確實傷人。
說完這話,馳曜側頭看向陽臺外面,夜色已深。
傷人的話說完,他態度緩和下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蘇月月低下頭,自己默默擦淚,委屈地點點頭。
馳曜側頭看許晚檸,征詢的眼神,“介意嗎?”
大晚上的,他開車送自家妹妹回家,是禮貌,是紳士,是修養,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許晚檸大度搖頭,“不介意。”
馳曜無奈抿笑,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額頭的發絲,寵溺低喃:“心真大。”
許晚檸低垂眉眼,羞赧地伸手摸上被他揉過的額頭,一絲甜蜜流淌心尖,嘴角不自覺泛起柔和的微笑。
馳曜對待蘇月月的語氣又是另一種嚴肅,“走吧。”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蘇月月拎著包,垂頭喪氣地跟上。
門被關上,客廳恢復平靜。
許晚檸拿著包進房,洗完澡,吹干頭發,來到客廳等馳曜回家。
她窩在沙發,腿上蓋著一條絨棉毛毯,悠哉地玩著手機,微信嘟嘟一聲響。
點擊微信的時候,看到馳曜的頭像,她愣了兩秒,不由得瞇著眼睛細看他突然換掉的圖片。
隨后點進去放大,便清晰地看到圖片是馳曜和她的背影,兩人肩并肩站在煙花之下,仰頭看漫天彩華。
這唯美的照片,什么時候拍的?
許晚檸陷入沉思,回想跟他看煙花那天晚上,他好像跟身后的女生說話。
應該是請別人幫忙拍照。
許晚檸會心一笑。
想起在大學談戀愛的時候,馳曜的微信頭像是兩人的氛圍感合影,那時候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如今兩人關系模棱兩可,還不一定能走下去,他再一次把頭像換成兩人的背影合照。
這跟公布他不是單身沒什么區別。
看著照片,她心里甜絲絲的,仿佛坐著小船蕩漾在春天的湖泊上,風很柔,吹得很舒服。
馳曜發來的微信,她還沒回復呢。
她急忙退出圖片,看到馳曜的話:“要吃宵夜嗎?給你買。”
“不吃了,晚上吃東西會長胖。”
馳曜便沒回消息。
等了好一會,她實在是有些擔心,又發去信息問:“你回來了嗎?”
“在開車。”
看到這三個字,沒再打擾他開車,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靜靜等待。
這種等他回家的感覺真好。
心有期待,人都不自覺會開心起來。
二十分鐘后。
外面傳來開指紋鎖的聲音。
許晚檸快速掀開大腿上的棉被,站起來,激動地往前走幾步,與進屋換鞋的馳曜對視上。
馳曜一只手藏在身后,動作頗為明顯。
他眸光溫熱地望著許晚檸,她穿著寬松的長袖棉睡衣,烏黑柔順的長發披肩,素顏純美脫俗,格外清秀動人。
許晚檸掩蓋不住開心的情緒,語氣輕盈溫柔:“你回來啦?”
“嗯。”馳曜穿著拖鞋走到她面前,伸出藏在身后的手,一束漂亮的洋桔梗遞到她跟前,著實把她驚喜得一愣,隨即,眼底漾出星光,被鮮花美得心花怒放,又被他的用心和浪漫感動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會給我買花了?”許晚檸緩緩接過他的花,垂眸盯著鮮花,眼眶有些濕。
“開車路過花店,剛好看到這花開得燦爛。”馳曜說得輕描淡寫,“記得你以前特別喜歡這種花。”
她好久沒收過鮮花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開心,粲然一笑,“謝謝。”又低頭聞了一下,步伐輕快地轉身往屋里走:“我去找個花瓶養起來。”
驀地,馳曜大步追上她,突然從她身后伸手,單手繞過她腰間,攔腰抱起。
“嗯?”許晚檸嚇得一僵,雙腳離地。
馳曜抱著她邁向沙發,抱著她坐下。
許晚檸順勢地側身坐到他大腿上。
男人強勁的臂彎勾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摸上她的臉頰,順著耳朵往后移,推起她臉頰垂落的發絲,五指插進她頭發里,撫住她側腦。
客廳冷白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襯得格外明亮。
許晚檸凝望馳曜深邃炙熱的黑瞳,俊逸的臉上透著不而喻的深沉,看她的眼神,熾熱又渴望。
眼波流轉間,馳曜突然俯身而下,深深吻住她。
許晚檸一手握著花,另一只手快速撐上他的胸膛,不知所措地推著。
馳曜捉住她手腕,拉著從胸膛提到后脖,讓她摟著自己。
與上次溫柔的親吻不一樣,這一次他的吻帶著侵略性的渴望,更深更熱,好似要把她融化,再吞掉。
許晚檸不自覺沉浸在這個熱烈的深吻中,心臟如同擂鼓般,無法自拔。
曾經四年的淬煉,他吻技很好,也很會。
許晚檸被他的吻得身體燥熱,理智也被抽空,沉淪其中。
如果這個時候,他把她抱入房間,壓在大床繼續往下進行,她也會甘之若飴。
然而,他沒有,克制又隱忍地結束這個吻,雙手捧著她的臉,兩人粗熱的氣息微喘著交織在一起,他深眸熾熱迷離,嗓音沙啞幾乎無聲,呢喃:“檸檸。”
他喊她小名,像五年前那樣,寵溺又溫柔地低喃。
沒有更多的話語,卻無比纏綿悱惻,飽含他這些年所有悲痛的思念,仿佛穿越回到過去,他們又相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