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則帶著沈廷煜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走到了桓王面前。
桓王虛弱的捂著胸口,靠在門檻上,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眸子里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慢慢湮滅。
“陸時安,你怎么敢的?”
陸時安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清雋的眉眼里勾著一抹邪肆,語氣森冷。
“我不懂桓王殿下在說些什么。”
桓王咧嘴笑了笑,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得到什么好處嗎?你錯了,大錯特錯哈哈哈哈”
眼前的人笑著笑著,身子一沉,歪在了一旁。
沈廷煜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面色凝重:“死了。”
陸時安不甚在意地轉身,望著滿地的狼藉,極淺地勾了勾唇:“可惜了。”
等了這么久,最后竟讓他就這么死了,當真是便宜他了。
沈廷煜回過身,走到他身邊,有些不解地問道:“他最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陸時安望著檐角掉落下來的冰錐,意味深長的回道:“你沒發現,今日桓王的壽宴,少了一個人么?”
“誰?”
“他最得意的那個養子。”
陸時安理了理袖袍,邁步下了臺階,留下一句“這里就交給你收拾了”邁步離開。
夜深寒涼,街上已經添了些臨近年關的味道。
陸時安經過靖安侯府時,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踩著高墻翻了進去。
宋意寧已經睡下了,整個清芷院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
他站在床前,輕輕地撩開緋紅的帳子,望著床上的睡顏,一顆心,霎時變得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