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心腹丫鬟,她深知自家姑娘近來心事重重,也隱約猜到與三姑娘的婚事或與府中隱秘有關,但她從不多問。
許煙薇信任地看了垂緗一眼:“世子會安排人來接應,你留意著些。一會兒替我準備好出門的衣裳,要最不起眼的素色,還有帷帽,務必穩妥。”
她頓了頓,又道:“對外就說,我去城南的香積寺為三妹妹祈福添香,求個平安順遂。”
“是,姑娘。”垂緗應下,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明日所需的衣物。
待收拾妥當,許煙薇躺在熟悉的錦被中,卻毫無睡意,白日里沈霽舟的話語又一次回蕩在心間。
還有父親的書房里那罐年年添新的海鹽,納征禮上那個神秘的烏木匣子無數的疑點如同海潮般涌來。
她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不去思考這許多。
她知道真相或許殘酷,但逃避只會讓她永遠活在“嫡長女”的虛假光環下,成為宋氏眼中拔不掉的刺,成為許清瑤隨時可以要挾的軟肋,成為父親仕途上必須掩蓋的污點。
她重活一世,不是為了過這種如履薄冰、仰人鼻息的日子的!
她要弄明白她究竟是誰,她的生母又經歷了什么。
蜜漬金桔的酸甜似乎還在唇齒間殘留,那甜,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慰藉。
明日西郊,聽風亭。
無論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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