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沒再搭理他,伏在桌上小聲地啜泣起來。
雨潑天潑地地下著,淹沒了廂房內壓抑的嗚咽。
檐下那串青銅風鈴叮咚作響,恍惚還是虞湘蓮抱著女兒在輕哼揚州小調。
三日后,宋氏在屋內等了許久,門外終于傳來腳步聲。
許云階走進屋里,身上的衣袍還沾著醉仙樓的酒氣。
“他要什么?”宋氏劈頭便問。
許云階松了衣袍的領口,袖中抖出一張灑金箋:“周汝成要許家嫁個女兒給他作繼室,好從此攀上官府這條道。”
“啪!”
宋氏抓起茶盞砸在灑金箋上,碧螺春混著碎瓷濺上許云階的衣角。
“他做夢!一個鹽商販子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求娶我們家的女兒?即便是那個野種,那也是記在我名下的許府的嫡長女!”
許云階好生安慰道:“你先別急,他只是說要求娶我們府里的姑娘,卻又沒說非得是煙薇或者令紜。”
“怎么?老爺要把清瑤嫁過去?”宋氏挑了挑眉。
許云階摩挲著腰間玉佩的云紋,燭光在他眼底投下陰翳:“也未必需要清瑤嫁過去如今玉容不是住在府上嗎?”
宋氏大吃一驚:“你竟想要把玉容嫁去揚州?”
“蘊真,玉容她終究姓蘇。”許云階抬眼望她。
宋氏心頭一顫,頓時暴起:“姓蘇?許云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玉容家道中落,逢此大難,你卻還想著拿她去填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