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衙內咧嘴笑著,對著陸伯宏的膝彎又來了一下。
周圍圍觀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陸昭若淚如雨下,她看著兄長受辱,聲音哭得嘶啞:“李修!吉州城的顧東家,麟海軍的蕭將軍,皆是我摯交!你今日如此折辱我們兄妹,就不怕他日他們踏平你縣衙,為我們討還公道嗎?”
李衙內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抹去嘴角的血漬,嗤笑一聲:“怎么,真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兒了?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戶女,也配讓那些大人物替你出頭?”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蕭夜瞑一個武官,敢為了你跟我爹這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撕破臉?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他上下掃視著她,目光黏膩又惡毒:“再說了……誰知道你用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攀上的關系?莫不是憑這張臉,在床上把人伺候舒服了,才換來他們在你狀告夫家時替你撐腰?”
他冷嗤一笑:“本來就是一個破鞋。”
“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人家何等身份?不過拿你當個新鮮玩意兒,玩膩了也就丟了!到時候,你連一個娼妓都不如。”
李念兒也冷嗤一聲:“五品武夫?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且不說他們會不會為你這賤民撐腰,即便來了又如何?你可知你驚了的這匹寶馬,主人是誰?這可是官居四品、提舉市舶司的孟大人家的嫡公子——孟羲公子的愛駒!”
“這可是孟哥哥親自點頭,允我騎的呢!”
李衙內掄起木棍,又一次狠狠砸在陸伯宏的膝彎!
陸伯宏身形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
但他牙關緊咬,甚至咬破了舌尖,硬是將那聲痛哼咽了回去,脊梁依舊挺得筆直,沒有半分彎曲。
“阿兄……”
陸昭若哭得幾乎窒息,心碎得像被生生撕裂。
她拼命掙扎,卻被死死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陸伯宏艱難地轉過頭,竟還對妹妹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盡管唇邊溢出一縷鮮紅的血絲:“小妹……別哭……阿兄不疼……阿兄也不會跪。”
“不跪?我看你能硬到幾時!”
李衙內面目扭曲,又是一棍猛力揮下,“老子今天就打斷你的腿,打到你跪地求饒為止!”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陸昭若痛聲哀求著。
她看著兄長慘白的臉色和不斷落下的木棍,最后一道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她雙膝一屈,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我跪……我來鉆……求李衙內放過我兄長……”
一旁的李念兒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猛地用手帕掩住嘴,發出噗嗤輕笑,扯著李衙內的袖子尖聲道:“阿兄你聽見沒?這賤婦竟說要替她兄長鉆你的胯?哈哈哈……”
陸伯宏一聽小妹那絕望的哀求,心如刀絞,猛地嘶聲喊道:“小妹!不可!!”
李衙內聞,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木棍,挑眉笑道:“哦?替你兄長鉆?倒也不是不可以……哈哈!”
語氣輕佻無比。
陸伯宏猛然發力掙脫鉗制,踉蹌撲到陸昭若身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他淚流滿面,聲音因痛苦和愧疚而劇烈顫抖:“小妹……是阿兄錯了!阿兄沒聽你的勸,性子太沖,才連累你受此屈辱……但阿兄就算死,也絕不能讓你替我受這恥辱!”
他猛地轉向李衙內:“我鉆!是小人沖撞了衙內!所有罪責,小人一力承擔!”
說罷,他推開妹妹,膝蓋重重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李衙內見狀,夸張地張開雙腿,撩起錦袍下擺,大笑道:“來啊!鉆!給本衙內鉆得利索點兒!鉆痛快了,爺今天就當日行一善,放你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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