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陡峭的水泥臺階,光線越來越暗。
上次來還充斥著的慘叫聲、辱罵聲,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空曠的房間中央,一根粗麻繩從房梁上垂下來,下面吊著一個白胖的身影。
范智高。
他的臉憋得青紫,舌頭微微吐在外面,雙眼圓睜著,像是死前還帶著不甘。
原本油光水滑的白胖身體上,此刻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縱橫交錯在身上,觸目驚心。
趙幸福站在離尸體幾步遠的地方,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刻意裝出來的惋惜:“早上還好好的,誰知道中午送飯的兄弟一進來,就看見他已經吊在這兒了。”
秦風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尸體。
趙剛蹲下身,戴上白手套,先是檢查了范智高的手腳,又湊到他脖子旁,仔細查看麻繩留下的勒痕,手指輕輕按壓著尸體的皮膚,動作專業又細致。
“拿個凳子來。”
突然,趙剛直起身,聲音冷硬地開口。
趙幸福愣了一下,立刻應道:“我這就去拿!”
轉身跑出去,沒幾分鐘就搬了一個木凳子回來,喘著氣放在趙剛面前。
趙剛踩上凳子,伸手夠到房頂掛麻繩的地方,指尖摩挲著鐵環,居高臨下地看向趙幸福,表情陰沉的喝問道:“繩子是哪兒來的?他怎么把繩子掛上去的?”
趙幸福的臉色頓時一變。
繩子是審訊時用來吊人的。
房頂這么高,范智高根本不可能勾著。
要是說實話,就等于承認是刑訊逼供,把人逼死了!
他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秦風,眼神里滿是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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