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死路。
從謝國公決定投靠太子的那一刻起,她和她遠在邊境的父親,就已經被推到了懸崖邊上。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
之前那杯被她一飲而盡的冷茶,茶杯還放在原處。
她的脆弱,她的依賴,她的病痛,在絕對的權勢和利益面前,不堪一擊。她精心算計好的一切,被朝堂上的一場風暴,吹得干干凈凈。
“小姐”碧螺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中全是恐慌。
書錦藝卻忽然轉身。
她臉上的迷茫和無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不能讓他倒下。”
“誰?”碧螺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辭。”書錦藝吐出這個名字,“他不能倒。”
至少,現在不能。
他若是倒了,她和書家,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走到妝臺前,拉開一個抽屜,從最里面拿出一支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素銀簪子。她將簪尾擰開,從里面倒出了一卷被卷得極細的紙條。
這是書家留給她的最后一條暗線,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用。
現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書錦藝將紙條展開,走到燭火前,借著光看清了上面的一個地址。
她將地址默記于心,然后把紙條重新湊到燭火上。
火苗舔舐著紙張,很快將其化為一小撮灰燼。
“碧螺。”
“奴婢在。”
“磨墨。”書錦藝坐回桌前,鋪開一張新的信紙,“我們得送個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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