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水杯走過去。
謝清珵終于轉過身。昏暗中,他臉上的情緒看不真切。他接過水杯,卻沒有喝。
“你也認為,孟玉是無辜的?”他突然問。
這個問題,和白日里問孟玉的那個問題,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無辜。”書錦藝的回答很直接,“我只知道,玉竹妹妹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如今玉竹妹妹死了,她自然有洗不清的嫌疑。”
謝清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書錦藝繼續說:“夫君懷疑她,人之常情。但國公府行事,講究證據。在沒有證據之前,任何懷疑都只是猜測。”
她的話,既沒有為孟玉辯解,也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謝清珵將水杯放到一旁的矮幾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書錦藝的動作很自然,她上前一步,想去收拾那杯子,腳下卻被地毯的邊緣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蹌,伸手扶向旁邊的書架以穩住身形。
“小心。”謝清珵扶了她一把。
“謝夫君。”書錦藝站穩了。她的手掌,剛剛按在了書架的一處格子上。那是一整面墻的紫檀木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典籍兵書。她剛剛扶住的地方,是第三排,從左數第七本的位置。那本書,書脊的顏色比旁邊的要新上一些,而且入手的感覺,也比預想的要輕。
她的動作很快,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無事便好。”謝清珵松開了手,重新轉向書架。
書錦藝退到一旁,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角。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整個書房。書房的陳設很簡單,除了書架和書案,便是一張羅漢床和幾個待客的坐墩。墻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畫的是北境的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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