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在房間里緩慢移動,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踱步。
“這幅畫,是夫君親手所繪?”她停在畫前。
“不是。”謝清珵回答,“是父親當年所留。”
書錦藝伸手,輕輕拂去畫軸上的一點灰塵。畫掛得很高,她需要微微踮腳。就在她抬手的時候,她注意到畫的左下角,也就是靠近墻根的位置,懸掛的絲絳,比右邊短了那么一小截。這讓整幅畫有了一個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傾斜。
她放下手,又走到書案旁。
書案上很整潔,筆墨紙硯都擺放得一絲不茍。只有一方鎮紙,壓著一張白紙,紙上什么都沒寫。那鎮紙是塊黑色的奇石,造型嶙峋。書錦藝注意到,鎮紙的底座,有一個不起眼的凹陷,像是常年被手指按壓留下的痕跡。
“夜深了,夫君還是早些歇息吧。”書錦藝再次勸說,“查案的事,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你若是熬壞了身體,母親會更擔心,玉竹妹妹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
謝清珵終于有了些反應。他走回書案后坐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書錦藝應道,“那我讓下人送些宵夜過來。”
“不必了。”
書錦藝沒有再多說,福了一禮,轉身退出了書房。
門被關上,隔絕了內外的光線。
她走到院中,從護衛手中取回自己的燈籠,一不發地離開了。
回到劉氏的院子外,碧螺正等在那里。
“小姐。”
“走吧。”書錦藝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主仆二人一路沉默,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房門,碧螺才開口:“小姐,事情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