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心中那點對商賈的芥蒂,在“潑天的富貴”和“孟小姐力薦”這兩個砝碼之下,開始動搖。
孟家的女兒,眼界是高的。連她都說好,那想必差不到哪里去。更何況,孟玉是她兒子心尖上的人,她推薦的人選,總有幾分可信度。
劉氏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一個有錢的、沒根基的、粗野的江南商人。
娶了國公府的嫡小姐,他們陳家要拿出多少聘禮才算對得起這份榮耀?
將來,這富可敵國的家產,還不是要仰仗國公府的鼻息。一個商賈之子,就算再豪邁,到了京城這地界,是龍也得盤著。
至于那個謝玉竹,能用她換來國公府幾十年的富足,也算是她為這個家做的最大貢獻了。
“你覺得,這樁親事可行?”劉氏看向書錦藝,問話的腔調已經變了。
“媳婦不敢妄。”書錦藝立刻垂下頭,姿態恭順,“此事關乎玉竹一生,更關乎國公府的顏面,自然要由母親與世子定奪。媳婦只是覺得,孟小姐一片好心,這張媒婆又說得天花亂墜,若不回稟母親,是媳婦的失職。”
她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她只是一個傳話的,一個篩選信息的。
真正做決定的,是劉氏。
劉氏對她這個態度十分滿意。這個兒媳,雖然出身差了點,但勝在懂規矩,識大體。不像謝玉竹,整日只會在外頭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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