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聽到前半句話還發蒙,等顏氏說完了一整句,心里面狠得喘氣都喘不上來。
說什么可惜他,說什么愛惜刀工?全都是自作多情!明明一廂情愿的已然認定了他就是個偷東西的賊!明明心里面就把他認作了個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東西,巴巴的擺出來一副痛心的樣子給誰看呢?不過是安慰他們自己罷了,自己過得好,過的比大多數人好,稍稍嘗見一點苦楚就要感嘆自己命運多舛,將自己看作一個在苦海中掙扎過的過來人,無論他是不是站干岸,不論他有沒有犯到事上,是不是摸爬滾打的馬上就要氣絕身亡,就算是把他搶扔進水里,也要自以為的親手把他撈上來。
可他們分明就是在把他往死路上推!
陳三猛地抬起頭,狹長眼眸中一點兒光亮一閃而過,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是感動,又像是防備。
但他不準備辮一個大家都喜歡的瞎話給他們聽。
他指著自己腳邊的另一個瑟瑟發抖的人說:“是或不是,你們不許問我,左右我說是與不是你們都不信我,天然的認證就在眼目前。你們拷打了他的同伴,口供合該同他口里摳出來。”
他說話時候的神情帶笑不笑,把陳背實都震懾住。
陳三見沒有人動索性自己動手,拍拍手扭過身去把那人從地上給拉起來,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薅著人家的脖領子把人家口中的布條扯出來,手上一使力直接扔到陳背實腳跟頭。、陳背實卻是一絲的畏縮也無,盯著陳三看了半晌,又把目光緩緩的望在那已經涕泗橫流,只曉得忙不迭的求饒的男人身上。
陳背實問:“你認得這位小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