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陳三的神情便是一凜。
陳背實見了狀更加得意起來,道:“別這么看我,這東西不過不是專門為了拷問你才找出來的,原也是你師父的一片好心,你可能不曉得,你學了刀工,再往下就是顛勺,為了練出來一手出神入化的腕力,要日日不戳的在鐵鍋里炒鐵砂,也叫鐵豆子,就是你面前的這東西,我是白案成名,并不了解顛鍋子是怎么個章程。但是也聽我師父說過一嘴。”
他說到這兒,著意往邵平蔚的手上看了看,陳三尋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手背上一片麻麻癩癩的疤,看上去刀傷也有,燙傷也有,但是幾乎上是半個手背。那真是一點兒完好的地方也沒有。
陳三若有所思,仿佛懂了些什么,眼睛忘在已經倒在地上的還泛著紅的鐵豆子上。
陳背實往唐胖子那里使了一個眼神兒,唐胖子拎起來地上那已經拱成毛蟲的人,單手提著他的兩只手,而后猛地把他嘴里面塞得緊緊一塊兒布給拽出來,把人的臉拎在那紅的都燙臉的鐵豆子上方。
那年輕人原本嘴里面還不清不楚的叫罵著,等整個人都叫唐胖子給拎在那隔著距離都覺得燙面的鐵豆子上面,罵的更加厲害了。
唐胖子吃了那年輕人一下猛勁,手腕子一扭自己‘嘶’一聲,有些不悅的猛地單手一沉,但聞那年輕人猛地一陣殺豬一樣的嚎叫。整個帳篷里都充斥著烤肉的焦香。
唐胖子‘嘖嘖’做聲,罵道:“掙扎什么?燙著自己了吧?這還是鐵豆子,若是不小心將你仍在火堆上了你還不知要怎樣!”
年輕人哪里還有那個閑心同唐胖子攀扯,用盡了渾身力氣抖著自己的臉,半晌才把深深的嵌入皮肉的一顆鐵豆給甩出去,臉上也不知是哪處先流出了鮮血,他嚎叫掙扎著,那血匯成小股從他鋒利的下顎骨上滴下來,滴到鐵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