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青磚地上留了一層水漬,陳三郁悶的把那個帽子又重新扣在腦子上,眼中掃過貼著一張紅紙的公告欄,盯著看了半天,又把目光別開。
他的眼睛是停留在一個一個斗大的字上,可是腦子里卻讀不出來什么意思,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在他的腦中閃過,她虛浮著腳步卻抓不住,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懊惱的察覺自己可能不識字了。
懊惱只是一個念頭,就像是在那些骯臟的水流里面的碎石一樣,冒了個頭,然后很快的隨著水流飄走,沒有帶來一點變化。
陳三又嘆了一口氣,一步三晃的在大街上走著。
那個不識字的念頭,是陳三腦子里冒出來的最后一簇火花。
他這個貧瘠的身子,已經托不起來一個沉重的腦子,他低著頭,無意識的看著腳底下的青磚,耳邊再也沒有雨聲,聽見的只有尖利的盲音。
地圖上標記的路線,尤其是從西安城內到官道的這一段,早已經被他牢牢的記在了腦子里,在她一腳邁進來的一剎那就在腦子里演練了十幾回。
這無意識,這時間便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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