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瞠目結舌的看著枳實扔下椅子,轉了轉手腕去那堆玻璃片里翻找,找了半晌又遺憾的把玻璃碎片扔下。
陳三梗著脖子,下意識放低了聲音道:“你瘋了?”
枳實白眼飛給他,插著腰在書房里看一圈,又去傅瑾年屋子里轉了轉,把被子鋪在地上,擺上擺件同貴重小物,小心的拉到院子里,一個一個沉進井水中。
陳三見狀又是慌忙上來拉,枳實手里正握著平日里傅瑾年最愛把玩的老藤杯子,叫兩個人一雙手給握的老老實實的。
陳三皺眉道:“你瘋了!這都是大少爺的愛物!”
枳實趁他不注意把被子一把奪過來,往井沿上一磕,低聲道:“那捕頭說了要抄家,大少爺流放了,這些東西就都歸了衙門了,永不能返還,再說,就算那捕頭是逗我,并不抄家,等我走了,誰能擔保先走的那些人不會回來偷東西?”
枳實說著又舉起手,留戀的看了一眼這茶杯上的紋路,‘噗通’一聲沉進井里,細長手指搭在井沿上,無意的收緊了。
“扔下去多好,這許多貴重寶物掉進水里還聽一個響,不算是白白失了,過幾年再回來我也知道他們在哪兒。”說著把叫風吹散的發絲噎在耳朵后面,微笑著問陳三:“前有沈十娘,今又有我枳實,也不算白為大少爺走這一趟。”
陳三原本這些日子都覺得自己熬得不成了,一聽這話卻不知為何突然又釋然了。
也許是枳實的苦中作樂破釜沉舟給了他勇氣,也許是枳實不知道那句話把他給點開了,反倒叫他抿的緊緊的嘴角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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