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為陳金娘子辦完了事情,枳實多年積蓄盡數花用干凈,摸摸口袋,連一文現錢都摸不出來了。
出行在外又不能沒有依憑,枳實想了一回,理完了厚衣裳鞋底又開始擼起袖子烙餅。
干糧是必要的,且要走的路還很多,她需得從平陵鄉先走到西安城府,再取大道沿官道入京。
枳實咬著指頭想一回,走官道總比走小路要安生。
整的府里東西都叫搬空了,只有傅瑾年院子里這些東西,不過全都拿出來挑一回,玉米糯米白米白面,也只有一小袋子罷了。
枳實很有干勁,這些面全都倒進一個大盆里用溫水和,再摻上豬油,包上紅糖醬肉干,也做出了咸甜兩個口味的餅,烙出來用油紙包上,足足也有八十多個,枳實動動酸的沒力氣的臂膀,突然就有底氣了。
烙完了餅又去描傅瑾年書房里的地圖,她出行在外十分用得上。
鋪開傅瑾年尋常寫字的紙,磨了墨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描畫,還把每一個驛站都特別標出來,好半天才只畫到西安府。
枳實又聽見打簾子的聲兒,嘖了嘖嘴,回頭一看陳三又鬼鬼祟祟的倚著墻看她。
陳三依舊拉著臉,瞧見枳實看過來頭一偏,抱著肩膀轉到后面去,偷眼看見枳實甩了甩手又畫起地圖來,半晌才悶悶道:“你真要去?”
枳實沒理他,用狼嚎上的小尖兒寫下焦家巷三個字,轉了轉發澀的眼仁兒,搖搖頭,想一回若是地圖遺落了如何,看著嵌屏,往圖紙上寫上東北兩個字,心里面告訴自己,往東北方向走準沒有錯。
做完這一切,把自己繪制的地圖細細吹干,妥帖的收起來,看著那塊嵌屏看了半天,搬起椅子來‘哐當’一下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