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容皺眉,拿輕紗帕子抹一抹額上的汗,想了想道:“不礙的,我去哥哥的書房里找一本書看。”
說著就要邁動腿腳,那小廝低著頭躲在一邊去,把傅瑾容讓進院子里,不想她剛行過門口,竟從遠處匆忙忙跑來了個婆子。
那婆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沒見傅瑾容的人,同門上的小廝很是客氣道:“小哥,枳實姑娘可在么?門上來了一個說是枳實的老子,想要求見一回枳實姑娘呢。”
傅瑾容聽著就挑眉,腳上動作停下來,施施然轉過身,將身形隱在門口幾桿翠綠竹子后面,聽那婆子說話。
那小廝一早就得了大少爺吩咐,若是姑娘來了一定不能提枳實,沒成想叫個婆子機緣巧合的這時候來巴結上。
于是硬著頭皮道:“枳實的事情你怎的報道這兒來了,你問清楚了沒有啊?沒準兒就是街上閑漢聽了名字,跑來訛詐的。”
那婆子聞有些不樂意,枳實是大少爺心尖上的人這件事,滿院子里現在誰不知道?不過在身邊伺候了兩年,年紀又這么小便這樣有本事,說不得日后就有大造化!若是成了姨娘那還不盡早巴結?
于是有些不樂意的掖掖手:“枳實姑娘的事兒我再沒有不經心的,那小子我細細問過,能說出來吧大少爺原本住的地方,像是常來常往的,若不然我怎敢報給小哥呀?”
那小廝聽著衣裳摩擦的聲兒,恨不能上去捂了那婆子的嘴,一下子好話賴話說這許多,當著姑娘呢!大少爺知道了還不定怎么罰他!
他急得冒汗,雙手緊著劃拉,示意婆子閉嘴,可婆子卻偏偏不懂。
還奇道:“怎的小哥,你胳膊麻了?”
小廝氣得閉上眼睛,不知道要說什么,就聽見一管清越的聲兒道:“哥哥不在,枳實歇著呢,我跟你去一趟罷。”
那婆子常年在門上呆著,一向少見到大姑娘,一間這神仙一樣的人心里面愛的不成,腆著臉湊上去巴結。
“大姑娘可真疼枳實姑娘,枳實姑娘知道了只有高興的!”
傅瑾容幾不可查的往后退一步,拉開自個兒跟著婆子的距離,笑吟吟暗自道:可不是她知道了只有高興的。
跟著那婆子去到門房,剛一邁進門檻兒,就見個破爛衣衫的泥腿老漢蹲在地上抽煙。
傅瑾容再來沒曾聞過煙味,叫嗆得咳嗽起來。
那婆子見狀趕緊呵斥道:“不是告訴你不能在這兒吃煙?當這姑娘的面沖撞著姑娘了!”
那老漢面上不動,很有些蠻不講理的又狠狠吃了一口,借著煙霧吞吐,拿眼睛上上下下把傅瑾容打量了一遍,那目光赤裸裸的叫人難受,葡萄皺皺眉,欺身上去把姑娘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傅瑾容卻不懼這些個,反倒往后推了推葡萄,彈彈織金衣裳上頭的灰,同那婆子道:“你去往大廚房叫一碗杏仁湯,要甜的,招待招待枳實姑娘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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