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衣女人,馬上又利用刀子嗜血好殺的性格,推進了劇情。
她后來,設計出那段刀子將死的情景,其實也想讓我帶著刀子進入客棧。
因為,我們一開始在山洞里已經說過,進客棧之前得死上一次。
既然,人在進客棧之前可以死一次,進了客棧之后就會活過來一次。
那樣一來,我就必須要進客棧。
她沒有想到,我會真的殺了刀子。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紅衣女人仍舊沒有放棄,又強行把我們拉進了第三場幻境。
我也在這第三場里,徹底確定了自己是在某個人的秘術當中。
再次以殺人,自-殺的方式脫離了幻陣。
人,能在幻陣當中活動自如,我并不覺得意外。
因為,幻陣的最大特點,就是讓人迷失,以為自己進入了真實的環境,而不是被幻陣掌控意識。
但是,我想不明白,那個紅衣女人是怎么讓我們陷入了幻境?又是如何在這場幻陣里成為了旁觀者?
刀子,現在肯定是去殺人了。
等到刀子回來,我應該是可以拿到一些線索。
只是,刀子是那個紅衣女人的對手么?
現在,我還不能看著刀子吃虧,不然的話,以我現在的實力,對上一個甚至幾個跟刀子不相上下的高手,怕是很難脫身。
我起身湊向洞口,往外看去,卻看見刀子踩在帶著冰碴子的河里,逆著水流,與停在上游河心的血轎子對峙在了一處。
真正的高手過招,可不是上來就是分生死,卻一定把生死擺在了對峙之中。
刀子,像是一把立在冰水里的刀,寒光凜冽,殺氣逼人,我甚至覺得,滾滾而動的河水,都在她的壓制之下變得悄無聲息,默默繞行了。
河心的血轎像一具浮在冰面上的朱漆棺材,轎簾低垂,血水順著轎椽滴落,在河面暈開一圈圈暗紅。
八個臉色慘白的轎夫,肩上的轎杠卻紋絲不動,仿佛那轎子已生了根。
我看得出來,他們腳下是用了“踩水樁”的輕功,依托水勢讓自己浮在河面,那架勢就像是把整條冰河當成了自家的校場。
刀半截身子沉在水中,從氣勢上似乎已經輸了半勢。
但是,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負手立在下游的刀子,靴底踩著碎冰,像釘子一樣釘在水里。
她沒拔刀,可周身三丈內的冰碴子全都在她內力的吸引之下立了起來,就是一片刃口朝外的刀海,誰若踏進半步,就會被萬刃分尸。
片刻之后,轎子里的人先動了。
一股陰風從轎簾縫里鉆出,推開水面直奔著刀子左腿而去。
直到水波臨近,水中才反射出了一點銀光,我也隨之聞到了一股淡淡香味。
那陰風里夾著斷魂香,香里裹著繡花針,針尖上淬著致命的毒藥。
那個女人僅僅動了一下,就能把人逼到絕境。
刀子吸了口氣,那口氣綿長如狼嘯,直接把毒針倒卷回去。
一片寒芒閃過,轎簾上多出七枚亮銀針,排成一朵梅。
血轎上一直沒有掀開過的轎簾子,終于卷了起來,只是轎簾卷到了轎中人脖子的位置上就停了下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