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哥哥!”
御座旁,明婉眼睜睜看著趙離一步步走上擂臺,一下坐不住了,小臉急得通紅,擔憂地叫喊道。·x\4/0\0?t!x·t*.?c`o,m′趙清遙也繃著俏臉,緊張地握住了李澤岳的手。不過她并未出聲,只是鳳眼緊盯著弟弟的背影。她也是趙家人,自是知曉她趙家二字背后的重量與責任。南面看臺上,那幫大寧頂級的紈绔子弟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趙離靜靜佇立的身影,只覺得一陣心潮澎湃。他娘的,知道趙離猛,也沒想著這小子那么猛啊。皇帝面色依舊平靜,只是,當他看著擂臺上遙遙對自已行著軍禮的昂揚少年時,眼神忽得有些恍惚。他的目光仿佛穿過了時間與空間,又看到了數十年前,那個喜歡扛著大戟,口呼自已為兄長的年輕身影。曾幾何時,他們也如此年輕過。這些年來,他們策馬揚鞭,滅前周,平大漠,征北蠻,開疆擴土,所向披靡。朕治天下,他鎮邊疆。“不知不覺,孩子們都長那么大了。”“等趙山把那件事處理完,讓他回京一趟吧。”皇帝又看了一眼趙清遙和自家狗崽子緊緊牽著的手,輕嘆了一口氣,收回了四散的念頭,把視線投向擂臺上的趙離。“趙離,點到為止。”“臣,遵旨。”趙離慢慢咧開了嘴角,站直身子,面向吾楊,單手拔出了腰間定北刀。京中一些人眼中的紈绔、禍害?躺在父輩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的廢物?趙離眼睛微閉,感受著平靜了許久的真氣在經脈中沸騰著,充盈著自已的身體,讓他的手臂忍不住顫抖起來。?_?ee\{z¥.?小@說_=網?%??追3最a;新[?章ˉ/?節??a氣勢,也在逐漸攀升。六品、七品、八品……隨著趙離持刀而行,每踏出一步,氣勢也就隨之攀升一節。八品中、八品上、八品……巔峰。力量,那是似乎按耐不住想要透體而出的力量,真氣洶涌澎湃,直到將要觸碰至九品的那層薄膜時才堪堪停止。這時,趙離終于走到了吾楊五米之內,渾身狀態也攀升至巔峰。他沒必要向世人解釋什么,也沒必要證明什么。他是當朝太傅的孫子,定北侯的兒子,定臨兩州三十萬定北鐵騎的小侯爺。既然大敵當前,他趙離要做的,只有揮刀。“噌——”綻放的刀光似乎劃破了空間,五米的距離對那把定北刀來說似乎并不存在。風聲撕裂,徒留下一道白線。只是一瞬間,樸實無華的定北刀便已經出現在了吾楊的脖頸前。這一秒,剛剛反應吾楊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好快!”他的身體向后仰去,彎成了一道詭異的弧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刀。不等吾楊調整過來,趙離又是一步踏出,再次舉刀,直劈胸前。吾楊后撤一步,終于穩住了重心,臉上透露出一絲狠戾。面對依舊氣勢洶洶的一刀,他并未躲避,反而迎著刀勢直沖而去。“趙家的小侯爺,今日既然遇上了,卸你一條胳膊不過分吧。”手中彎刀罡氣四溢,直直迎上了來勢兇猛的定北刀。“鏗——”刀罡糾纏撕咬著,勁風四溢,甫一交手,吾楊便意識到了不對。·k~u·a¢i¢d!u¨x·s?..c·o^m+巨大的力道自定北刀中排山倒海般襲來,讓他胳膊開始了顫抖。北蠻以力量見長,可他卻僅僅堅持了三息。看臺上,數千名江湖人眼睜睜看著那把定北刀猛然蕩開了北蠻子的彎刀,隨后趙離一個鞭腿將其抽到了五米之外,狠狠砸在了地上。“要卸我胳膊,你就這點本事嗎?”話音剛落,原地便只剩下了趙離的殘影。下一刻,他鬼魅般出現在吾楊的面前。“砰!”趙離又是一腳踢出,把躺在地上的吾楊踹到了半空中。重擊襲來,吾楊眼睛圓瞪,布滿了血絲。但此時不是他痛苦的時候,雖然已至半空,但吾楊依舊調整著自已的身體,試圖預判趙離下一刻的動作。他朝著自已前面的空氣奮力揮出了彎刀,如果要追擊的話,這里是最容易發力攻擊自已的地方。果然,趙離從地面躍起,出現在了彎刀將要劃過的軌跡上。不過,他的速度比吾楊的刀還要快。趙離又是一腳,重重甩到吾楊的腹部,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轟——”吾楊再次砸在了擂臺上,早已破碎的巨大青石擂臺再度崩裂,碎石亂飛。趙離輕輕落在擂臺上,面色平靜,黑袍一塵不染。“咳咳……”吾楊掙扎著從亂石中爬起了身子,口中鮮血止不住的滲出。這一次,趙離并未乘勝追擊。方才,吾楊給了武狀元盧烈一個蓄力出招的機會。現在,趙離還給他。“這就是定北侯世子嗎?”看臺上,有江湖人震撼地喃喃道。今天,他們又一次見識到了廟堂之高,江湖之小。御座旁,明婉俏臉憋得通紅,捏著粉拳手舞足蹈,再不復方才的擔憂緊張,眼里滿是崇拜。“趙離哥哥,加油,打死他!”小姑娘再顧不得矜持,小手環成喇叭,放在嘴邊,高聲呼喊著。趙清遙也輕輕舒了一口氣,隨后驕傲地輕抬了抬下巴,晃了晃腦后馬尾。“臭小子,總算沒給我丟人。”李澤岳看著意氣風發的趙離……傲慢地輕輕頷首。吾楊站在剛剛被砸進去的大坑旁,劇烈喘著粗氣,伸手抹了一把嘴邊滲出的鮮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為什么,差距會那么大……”“給你十息,你若不出招,那就該我了。”趙離一臉漠然,平舉長刀,刀尖直指吾楊咽喉。吾楊緊咬著牙關,他不相信,明明同樣都是將門出身,他還手握國師府與吾家無數資源,同樣都是自幼修行,縱橫沙場之上,在生死之間磨練搏殺之計,為什么趙離會比他更強。他同時閉上了眼睛,默默調整著自已的狀態,同時緊握著手中的彎刀,真氣瘋狂灌入其中。手中,刀光大盛。二十年前,他的父親,如今的天下第六,大魏征南大都督吾侗,就曾在大寧乾安城內使出了這一刀。那一年,若不是某位道姑突然出現,現在或許就沒有所謂的大寧了。吾楊輕閉雙眼,雙手握住了彎刀,整個人已經進入了某種玄妙的境界。仿佛整個人的精神都已經沉入了這一刀中,一往無前,無可不斷。吾楊睜開了眼睛,就站在原地,對著神情終于嚴肅起來的趙離,抬手揮出了這一刀。刀光,刺眼的刀光,鋒銳無匹的刀光。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這驟然出現于天地間的刀光,似乎奪去了世間所有的色彩。這一刀,割斷了吾楊與趙離身前的一切,在青石擂臺上劃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刀痕,朝著趙離瘋狂地肆虐而去。這是不屬于八品的力量。趙離面無表情,衣衫輕輕拂動,高舉起了手中長刀,刀身罡氣內斂。“這一刀,教你知道,何謂定北。”話語間,黑袍飄揚,天地間再度劃出了一道白線。與定北軍中人人都有的那把定北刀一般,樸實而無華。場中人們再度看見那道黑影時,那道令天地黯然的刀光已然消失不見,似乎在接觸到那道白線時,就已然悄無聲息泯滅在了世間。若不是青石擂臺上依舊殘存著那長達五米的裂痕,人們都要懷疑它是否真實存在過。而那道黑袍身影,卻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吾楊身前。他高高掐起了手中之人的喉嚨,就這般將其舉在空中。“滴答。”不知何時,吾楊胸前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刀痕,割開了他的胸膛,正不斷向下滴著血珠。“投降嗎?”趙離眼神冷漠,輕聲問道。“嗬嗬——”吾楊被掐住了咽喉,似乎想說些什么,卻發出不了一點清晰的聲音。“哦,不降啊。”趙離輕輕勾起了嘴角。“那沒辦法,按規矩,只能讓你徹底失去戰斗能力了。”————————————不是,兄弟姐妹們那么猛嗎,一天把評分上漲了0.4啊。長刀拜謝,再謝,還謝。謝謝各位支持。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