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殿下怎么突然來了。
快快有請!南山,趕緊去給殿下泡壺茶。”
“顧兄,今日貿然登門確實唐突了,但怎奈事情有點急,來不及派人下拜帖了,我就直接過來了。”
“哎,這有什么唐突的,北涼王府的大門永遠為殿下敞開!
來,殿下請坐!”
顧思年很是熱絡地將塵洛熙迎進了王府,隨意的寒暄了幾句,緊跟著第五南山就端著一壺熱茶走了過來:
“這是王爺特地為您備下的好茶葉,最近天氣冷得緊,殿下您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塵洛熙哪有心思品茶啊,匆匆忙忙的喝了幾口苦笑道:
“顧兄,今日來真的有急事,我這遇到點棘手的麻煩。”
“殿下先別說,讓我猜猜。”
顧思年微微一笑:
“光祿寺卿范大人被東宮給盯上了?”
“顧兄已經知道了?”
塵洛熙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道:
“嘖嘖,看來顧兄的情報網很強啊~”
“呵呵,東宮借推行合銀法的機會打壓齊王府的人已經不是秘密了,再加上這兩天范大人走動頻繁,想不知道都難。”
顧思年反問了一句:
“殿下可否告知,范家在廬陵郡兼并了多少土地?”
塵洛熙猶豫了一下豎起兩根手指頭:“不下兩萬畝。”
“這么多!”
顧思年露出一抹吃驚的表情:
“一個光祿寺卿在老家就能侵吞兩萬畝地?怪不得范大人慌成這樣,這件事若是捅到陛下那里去,十有八九他得掉腦袋。”
“可不是嗎。”
塵洛熙苦笑道:
“不瞞顧兄說,范修干出這樣的事本王深為痛心,但這么多年范修對我忠心耿耿,鞍前馬后的出了不少力。
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人頭落地啊,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哪怕能回家做個富家翁也行。”
“這么說王爺是想保住這位光祿寺卿了?”
第五南山接過了話茬:
“因為綏慶道的案子,陛下現在對侵吞百姓私田的貪官深惡痛絕,再加上是推行合銀法的要緊關頭,這時候去保范大人怕是困難重重,弄不好還會引起陛下的反感。
殿下不明白嗎?”
“我知道。”
塵洛熙很是無奈:
“但東宮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前前后后已經查了數十位與本王交好的官員,這是赤裸裸的借機報復!
顧兄,第五先生,這次我若是不替范修出頭那就是向東宮示弱,以后還有誰敢投入我的門下?
還請兩位幫我出出主意。”
塵洛熙用一種迫切的眼神看著兩人,這不僅是求助也是一種試探:
當初可是你勸我力薦父皇推行合銀法的,我干了;現在東宮那邊的矛頭全對準了齊王府,如今我遇到了困難你不能不幫吧?
第五南山極為平靜地說道:
“在下建議,范修就不要保了。
一個光祿寺卿罷了,聽起來是從三品的大員,但在朝政上并無什么實權,絲毫不妨礙朝局變化。
他沒了,重新換個人上位便好,照樣能用。何必為了他惹陛下不開心?
我敢保證,此時此刻東宮下面的官早就準備好了彈劾殿下的奏折,只要殿下為范修求情,定會招來無數罵聲。”
塵洛熙的眉頭皺了皺,道理他都明白,但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第五南山如何看不出齊王的不悅,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
“殿下先別急,我這有一份情報,上面記載著十幾位官員貪污受賄、兼并土地的實證,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與東宮交好,其中還包括太常寺卿李陽”
“噢?太常寺卿?”
塵洛熙的目光陡然一亮,匆匆翻閱了一遍愕然道:
“這些家伙侵吞的土地也不少啊,而且物證和人證的證詞都有,拿出去可以直接定罪!”
塵洛熙不傻,抬頭道:“顧兄與第五先生的意思是,與東宮兌子?”
“沒錯!”
顧思年沉聲道:
“整個朝堂就是一個棋盤,文武百官都是棋子。光祿寺卿也好、太常寺卿也罷,何嘗不是太子與殿下相斗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