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吳道子開講那長生之道,一眾山門世家的頂尖術士,硬生生的被削盡了天壽。
就算逃出來的,也沒活過幾年。
“等等,吳道子?!!”
驚駭之中,幾個反應速度較快的術士驟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這城中場面似曾相識,好似在哪里見過。
這一出手就封城的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具有標識性了。
上一次這么干的,還是九年前吳道子在山南道一怒之下,連封兩城!
丹陽被封,只是傳,他們沒什么感覺。
東南斬龍和那五十六條鬼律靈文,也離他們的生活很遠。
可那被吳道子打崩的監天司外圍,離他們可太近了!
這天下術士,誰還沒個親朋好友,在監天司做過外圍?
宜陽城那次之后,僥幸活命的術士和那些監天司的外圍,到現在還在承受著那八風蝕體之痛!
每隔三天便要發作一次,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而且這北極驅邪院,明顯是與王家杠上了。
今日若是逃不出去,這條命就算不交代在這里。
日后只怕也要與那監天司外圍一樣,生不如死!
活的甚至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瞬間停頓之后,在一片悶哼之中,城中術士速度激增。
一個個如同火燒屁股,恨不得爹媽多生上兩條腿。
半空之中,陳年看著那四散的術士,屈指一彈。
這些術士,沒一個傻子,他可沒指望一句話,就真的能讓這些人乖乖停下腳步。
仙劍懸空,發出聲聲劍鳴,清亮劍吟聲中,毫無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
“長生來之不易,諸位何必避如蛇蝎?”
“莫不是看不起貧道?”
一聲劍吟,讓那逃跑的腳步再次快了幾分。
更是有聲遠遠傳來,急急辯解道:
“先生見諒,非是在下不愿聽講,實在是有要事在身...”
陳年見狀眼神一瞇,緩緩開口道:
“貧道一向心善,爾既是有要事在身,那貧道便先送爾一程。”
出,劍光現!
仙劍微微一顫,未見劍刃出鞘,便有一道清麗劍光躍空而去。
劍光躍動之間,遠遠便見一人當空墜下。
隨即,便見那劍光一卷,那下墜的身影尚未落地,便已消失無蹤。
半空之中,只余一道虛影,伴隨著劍光倒卷而回。
這一幕,讓城中正在逃遁的術士,駭然止步!
無它,快,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陳年剛剛吐出兩個字,那劍光已經倒卷而回!
這般速度,這般劍光。
別說如今修為被空中陽氣壓制,連飛遁都成了問題。
即便是全盛時期,這城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躲得過!
那遠方墜落的身影,更是讓一眾術士瞳孔劇震。
雖然看不清樣貌,但那桃粉色的遁光,但凡在江安城中待過一段時間的,基本上都識得!
那可是江安城中有數的頂尖術士!
即便是那江安地頭蛇的王家,都要給上幾分薄面。
如今,卻在這一劍之下,連反抗都做不到!
如此速度,如此劍光。
讓他們如何還敢輕舉妄動?
而與之相反,遠處的那幾道身影,遁光反而更快了幾分。
江安城的頂尖術士雖然不少,但多年相處,對彼此的修為手段,多少都有一些了解。
都是積年老怪,活到這個份上,他們非常清楚,命是靠自已爭的,不是靠別人給的。
那北極驅邪院之人,明顯就沒準備放任何一個人離開,留在原地只能等死。
那一劍雖強,卻是占據了城中陽氣壓制的便宜。
否則,以那伊誠的實力,絕不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斬落。
要想活命,唯有沖出去,沖出江安城陽氣籠罩的范圍。
只有脫離了那陽氣壓制,修為恢復之下,動用那保命手段,才有一線生機。
然而,他們的想法,注定無法實現。
陳年不可能讓他們如愿,仙劍雖強,卻未通靈,也需要人操縱方可發揮最大威力。
而他現在的狀態,與那些術士沒什么差別。
陽氣壓制之下,這些人在仙劍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幾道遁光飛出,也難引起人的注意。
可一旦讓這些人脫離了陽氣籠罩的范圍,搏命之下,搞出些許動靜,讓王家有了防備。
他今晚的計劃,不說前功盡棄,卻也難盡全功。
劍光回卷,他掃了一眼那抹殘魂,看著那幾道飛遁的身影,輕聲道:
“長生之道,就在眼前,幾位棄之不顧,急急而奔,想來是不想活了。”
“貧道一向心善,既然如此,那貧道便成全了諸位。”
話音剛落,那幾道遁光便是猛然一顫,有聲急道:
“我等只是身處江安城,與王家無甚牽扯,更未曾得罪北極驅邪院。”
“先生何必與我等為難?還請手下留情,日后定有厚報!”
陳年聞搖了搖頭,淡然道:
“為難?貧道心善,向不與人為難,爾等也不配貧道為難。”
“此舉不過是急人之所急,何來為難之說?”
語之間,他目光一冷,屈指在劍鞘之上輕輕一彈:
“至于有沒有得罪驅邪院,陰宮死籍在前。”
“爾等說了不算,貧道說了也不算。”
“三元校籍將至,冥司百官與岳府諸判說了才算!”
“不過貧道心善,不忍百官受累。”
“三元校籍之前,貧道當先送爾等一場造化!”
“這一劍,賜爾等長生之道,以全貧道長生之法!”
話音落地,仙劍劍格之處,輪轉不休的陰陽二氣乍然亮起。
隨即,高空之上,那近乎狂暴的陽氣之中,陡然凝聚出數道劍虹。
那劍虹若拽著滿空陽氣,如煙花般當空炸開。
七彩虹光蔓延,劃破天際,直奔幾人身影而去。
如此瑰麗的一幕,卻是看的這城中術士頭皮發麻,大冬天的冒出了一頭冷汗。
殺機未顯,但那銳利的純陽劍意,已是讓滿城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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