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咬著他的唇,雙手按在他肩上不準他躲開。
裴舟不是很配合,似乎想說點什么,卻被她堵著嘴唇說不出話,只零星地吐出一個“不”字。
不?唐挽抓在他肩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混蛋裴舟,還敢拒絕她!
良久,裴舟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加上藥效上來了,就神志不清地睡了過去。
唐挽給他蓋好被子,垂著眸子看了他一會兒,慢慢放下窗幔,輕手輕腳地走出廂房。
天色已黑,回廊上點著燈籠,守在門口和月門前的丫鬟和小廝也各提著一盞燈籠,倒不顯得昏暗。
唐挽一個人去了“唐父唐母”的房間。
陸老,也就是烏影化回平時的人形,單膝跪在她面前,匯報今天探查的情況。
“那孩子身上纏著的東西還不是本體,只是被妖怪施加的法術。”
“從胡家離開后,小的將胡家周圍的地段全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異常,后來打聽到胡秀才得罪了豪紳韋老爺,那孩子出事也是在這之后不久。”
然后就是烏影潛入韋老爺的府邸,發現了法術的來源就在府邸深處。
韋家都是普通人,不可能有控制妖怪的手段,除非是和妖怪達成了合作。
“韋家……”唐挽單手撐著側臉,語調拖長,明晃晃的不耐煩。
“娘娘,他們讓您不高興了?”烏影抬了抬頭,大有一副只要她點頭他就馬上去屠了韋家全家的架勢。
唐挽:“想起了不太好的事。”
原劇情里,就是韋家老爺覬覦她的美貌,暗中脅迫裴舟,才最終刺激得他決心上進,考取功名。
可權勢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韋家人是不是就是想要看到他如此,逼得他把自己病死。
現在聽到這一家人,她就覺得渾身都沸騰著殺意。
“烏影。”
“小的在。”
唐挽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把那個臟東西帶來給我,我有用處。”
“謹遵娘娘命令。”
……
第二天,裴舟的風寒還沒好,藥湯一碗一碗地喝。
但喝慣了藥的裴舟卻覺得很不對勁,褐色的液體一進到口中,苦澀的味道直沖天靈蓋,舌根都沒知覺了。
“挽挽,這……”裴舟表情略扭曲了一秒,捂著嘴往后倒。
唐挽攪著藥湯,“大夫說相公有邪火內攻之脈象,所以新開了一副藥,好像多加了黃連和阿膠。”
裴舟抿著唇,“也太苦了。”
“苦就對了。”唐挽騰出一只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看你以后長不長記性。”
她很歡快地舀起一勺:“來,相公,啊——”
喝完這一碗,裴舟只覺得后背和額頭出了一層汗,和忙碌了一天的感覺有的一比,倒頭就睡。
睡前還掙扎著提起精神,眼里朦朧地看著她,說出他昨天就拼命想說但沒說出的話:“挽挽,不要親我,可能會傳染。”
唐挽沉默了一會兒。
他知道現在他是什么樣子嗎?眼尾泛紅,濕潤的水珠沾在鴉羽般的眼睫上,水光粼粼,唇瓣微張,很好親也很好欺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