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恢復了上朝。
原本沒有機會拜訪唐挽的貴婦們遞上拜貼,擇了一個好天氣相攜而來。
唐挽坐在主位,捧著一盞茶聽她們講話。
她們哪怕有些貴為一品誥命,也只能坐在下首。
她的目光淡然地掃過這些還算熟悉是面孔,在其中一張臉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那夫人也正看著她呢,此時苦笑著道:“原本我那孽女也該一同前來拜見殷王妃的,但哪知道她前不久才養好腿傷,今個兒一出門又扭到腳,實乃不幸,所以沒能來拜見殷王妃,還望王妃恕罪。”
她女兒自然就是令淑郡主。
唐挽并無怪罪地道:“既然不便行動,自然不用強行過來。”
貴夫人頷了頷首,隨即嘆息道:“也不知道她那是撞了什么邪,已經是第二次了,每次想來見王妃都……唉,希望這次和王妃說說話,能帶一些福氣回去,祛祛她身上的霉運。”
她語無辜又誠懇,眼里都是對唐挽的敬仰。
但在座的女人哪個不是人精,聽著這話,再結合一下令淑郡主對殷王人盡皆知的愛慕,寵女兒如命的貴夫人恐怕是在借機對這位和親公主發難呢。
只是看她聽不聽得懂罷了。
她的令淑前段時間想去見這位大名鼎鼎的和親公主一面,才出門就摔斷了腿,當時若說是巧合,貴夫人是一萬個不信的。
這其中究竟是誰在搞鬼,貴夫人一猜就是唐挽。
才來北鄴多久,就知道鏟除異己了,可這里是北鄴,可不是她的母國!
唐挽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撇著浮沫,杏眸帶著笑意地瞥她一眼,“這位夫人高看我了,我可給不了她什么福氣,反倒是令女,知道自己晦氣,一出門就撞邪,那就老實安分地待在屋里不要出來,自覺為好。”
貴夫人的臉色刷的鐵青,咬緊牙根,臉皮輕微地顫動起來。
唐挽看著她的反應,挑了挑眉,“本王妃說話向來有些直白,但這話有何錯處嗎?”
底下的其他女人有幾個應和道:“王妃聰慧機敏,說的話自然都是沒錯的。”
唯有貴夫人臉色難看得很,緊繃著臉,一副幾欲發作的樣子。“算算時間,王妃來到北鄴還不到兩月,但看起來王妃已經完全是北鄴人了。”
唐挽:“那是當然,王爺娶了我,我嫁了王爺,那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話題一旦到秦淵身上,她們就不敢說話了。
唯有和秦淵有點血緣關系的貴夫人還想出。
唐挽先一步問道:“夫人臉色不大好,是身子不適嗎?難道說是令女的晦氣傳給了你?”
“你——”貴夫人差點岔氣。
她不高興了,唐挽心情很好,給常嬤嬤遞了個眼神。
從貴夫人講第一句話開始就對她非常不滿的常嬤嬤立即接著唐挽的話,把人“請”了出去。
正堂里鴉雀無聲,唐挽慢悠悠地放下茶盞,彎眸淺笑:“我們繼續?”
……
秦淵還沒回府就聽聞了這件事,他冷笑了一下,吩咐隨從:“她特意跑到王府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這么愛折騰,那就讓她安分一點。”
不用秦淵具體說,跟隨他多年的隨從就已經了意。